走了一段路程,杜思郎瞬即嚇了一跳,只見遠處一道身影靠在一棵樹旁安靜地睡覺,正是石修。
石修似乎感覺到杜思郎的靠近,緩緩睜開了眼睛,瞟了一眼杜思郎說道:“好了?”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杜思郎在心裡罵了一句,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緩緩笑道:“好了。”
“走吧。”石修冷漠地說道。
鄴城開外,夜風陣陣,樹木吹得沙沙作響,小草吹得低頭彎腰。
迎著風,杜思郎跟石修兩人行走著,一路安靜。
“石修,有什麼想問的話就問吧。”杜思郎說了一句。
石修搖搖頭,道:“沒有什麼要問的,不過,夫人曾經叫我好好看著你,這件事需不需要稟告?”
“你喜歡。”杜思郎愣了一下,說道。
“知道了。”石修回答道。
杜思郎聽到石修那模稜兩可的回答,一下子心情大好,“哈哈”的一陣狂笑,吟唱道:“好女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啊。”
107章 潤物細無聲
第108章 斬之
興古有江,時年大水氾濫,民不聊生,後人,費數十年之精力,疏河道,通阻塞,灌農作,百姓得以為生,為念此人,取其名曰河寧,故曰河寧江。《蜀流》卷十二
古往今來都有這麼一個似乎是偶然卻已經成為鐵律的道理,那就是近水則興。所說的就是靠近水的地方永遠都會是興旺的。
所以,當杜思郎站在河寧江邊上的時候,望著這一條分隔了南楚以及蜀國的河流的時候,終於知道為什麼河寧會成為了興古郡中最為發達的城市,畢竟,這是鐵律,凡事有水的地方,註定了交通要發達,對於商品的進出口也發達很多,這樣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地方,似乎沒有什麼不發展起來的道理。
杜思郎站在河寧江邊,望著那洶湧的水流一直奔向遠方,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了一陣洶湧澎湃,吟唱道:“君不見,河寧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可惜,此刻站在杜思郎身旁的只有石修一人。
對於石修這個天生就不懂詩書為何物,只崇拜武功的人來說,在他面前吟詩作對簡直就是天荒夜談,所以杜思郎也沒有打算有那麼一天石修會被自己的詩歌打洞了。
“石修,計劃就是在這裡進行麼?”杜思郎問了一句。
石修警惕地一望四周,發覺負責保護他們計程車兵此刻站得遠遠的,再加上江邊水流踹急,聲響巨大,似乎沒有人聽到。
緩緩鬆了口氣,石修似乎比杜思郎更加緊張,走進了一步對著杜思郎說道:“沒錯。”
“唉。”杜思郎嘆了口氣,幽幽道:“自古戰亂敗國,看來河寧江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將會倒退了,可悲可悲啊。”說完,杜思郎賞景的心思都沒有了,緩緩轉身說道:“石修,走吧,劉王爺他們應該已經在商討軍演的對策了,我雖然是隨軍的,不過什麼事情都不做似乎不好。”
“嗯。”石修應了一句。
……
兩天前,蜀國二十萬大軍已然來到河寧江。
今天,正是商討如何軍演的重要日子,因此早早的劉戰一行幕僚將領便已經齊聚議事大營,至於杜思郎,一向以外人自居,倒是沒有親自加入其中,不過劉戰賞識杜思郎的才學,所以也派人去叫杜思郎,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剛才何寧江邊才有士兵守候。
當杜思郎拉開幕簾的剎那,微微一愣。
看著場中全部望向自己的視線,杜思郎也感到略微不好意思,微微抱身說道:“各位,我來遲了,真不好意思。”口裡頭雖然這麼說著,但杜思郎心頭卻並不是這樣想,微微一望場中那錯愕的眾人以後,心中罵了一句:“我草,你們又沒有等我,看著我幹什麼,我又沒有欠你們錢。”
劉戰站出來原場,笑道:“好了好了,既然思郎已經來了,那麼我們繼續吧。”
“謝王爺。”杜思郎彎身答了一句。
事實上事情的發展便如杜思郎所想的一般,杜思郎來與不來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為,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在杜思郎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所有的計策了,具體到進攻,防守,撤退等等。
而整個會議當中,杜思郎都是坐在椅子上面安靜地看著他們,臉上帶著笑容,沒有說話,更沒有為他們所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