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翰林院該下衙門了,好好的一天就這麼給荒廢了,出師不利啊。
巴索揉了揉眼,目光緊緊凝視著面前走過的人,為了看得更清楚,他特意站在甬道中央,從左往右,不放過任何年輕俊朗的面孔。
然而,和來時的龜慢速度不同,大臣們好像打了雞血,雙手攏著領子,拔腿跑得飛快,幾十上百人同時湧進視野,巴索看得目不暇接,扯著塞婉衣袖,緊張道,“公主,您快看啊。”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大臣們以呼溜溜越過他跑到前邊去了,留下幾個鬍子花白的老人氣喘吁吁跟在後邊,巴索:“。。。。。。”
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巴索,他們都走了,咱要不回去算了?”眾人的嫌棄都寫在臉上,表達在行動裡了,她再沒點自知之明就該引起京城恐慌了。
巴索不死心,“公主,您等著,奴才進宮求見太后。”
塞婉的親事她已開過一次口,再沒確切的人選之前,他不會貿然請太后幫忙,情分是慢慢蹉跎沒了的,與其磨著太后不如自己想辦法,他問太后要了翰林院的通行牌,上午來宮門堵人,下午逛翰林,總會找著合適的人選。
塞婉和巴索的行蹤不消半個時辰就在京城傳開了,得到風聲的翰林院最為膽戰心驚,好些人直接告了病假,院士大人體諒眾人心思,只要是告假的少爺都準了,至於已成家的,堅決不同意。
往日大人們說說笑笑去衙門的街上如今靜悄悄的,整條大街幾乎少有車輛經過,百姓們像是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氛,默契的緘默了許多,大街小巷嬉鬧的孩童皆不怎麼出門了,今年的冬天,京城不是一般冷清。
夏姜芙坐著馬車回城時亦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地上堆積了厚厚的雪,街上路人稀疏,冷風吹著雪四處飛,她放下簾子,問連夜回京的顧泊遠,“承恩侯要遭殃了嗎?”
街上安靜得不同尋常。
路邊的攤販都比以往少了許多。
京城關係錯綜複雜,像承恩侯這樣的人物倒臺必定會牽扯出許多官員,風聲鶴唳,朝堂上氣氛低沉壓抑,傳到外邊,百姓們怕殃及池魚,自然而然就減少外出了。
顧泊遠靠著車壁,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黝黑深沉的眸子平靜無波,“吃空響證據確鑿,承恩侯在劫難逃,任勵無辜枉死,此事他恐怕也難逃干係,至於刺殺之事,恐怕另有隱情。”
他派人細細搜查過事發地,大雪覆蓋,對方哪怕有意遮掩有些東西也無能為力,比如,不小心掉落的□□手柄,安寧人習慣用劍,長劍大刀短匕首,用□□的卻屈指可數,整個安寧國,擅長□□的武將世家早已沒落,倒是東瀛,臨水之國,出入以船為工具,□□在關鍵時能作漿划船,東瀛推崇□□。
陸斐得罪的是東瀛人。
“咱該在別莊繼續住些日子,承恩侯道貌岸然,臨死肯定要抓個墊背的,咱犯不著和他唇槍舌戰。”夏姜芙伸著懶腰,泡了幾日溫泉,肌膚明顯比之前滑嫩許多,且渾身精力充沛,神采奕奕,比在侯府住著有趣多了。
顧泊遠閣下茶杯,抬手握住她雙手,“上回院正大人說藥研製得差不多了,先讓丫鬟嚐嚐,沒有副作用的話你也開始吃了。”
顧越澤他們從蜀州挖回來許多藥材給夏姜芙調理身子,藥性大,夏姜芙身子骨承受不住,只有讓院正大人想法子減少藥性,以一定比例中和其他藥才能入口,夏姜芙的身子調理好了,以後就不用諸多忌口了。
“要是苦的話我是不吃的。”夏姜芙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苦。”
馬車緩緩駛入長街,侯府侍衛見到夏姜芙馬車,激動地進府喚管家,夏姜芙不在的這幾日,小姐們天天來府裡,人數一天比一天多,二管家腰不好,老管家上了年紀,快壓制不住小姐們燥熱煩悶的心了,如今夫人總算回來了。
小姐們初始還能和睦相處,慢慢就原形畢露了,拉幫結派,以身份尊貴的小姐為首,從三少爺正妻到六少爺妾室,排擠其他喜歡三少爺四少爺五少爺六少爺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鬥,硬拉著老管家做裁判,嚇得老管家躲在屋裡不敢出門。
老管家幾乎是喜極而泣跑出來的,眼角通紅的喚著侯爺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咱這個月的吃穿用度只怕比前幾月要多上許多啊。”
小姐們錦衣玉食慣了,要好吃好喝供著,一日三餐,外加兩頓點心,廚房天天忙得不可開交,有些小姐挑剔,指明要吃蝦滑,玫瑰酥,玲瓏糕,比夏姜芙來事多了,夏姜芙吃食上不挑嘴,每個月顧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