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倒眾人推,彈劾梁鴻的摺子數不勝數,顧泊遠恩怨分明沒趁機報復就好的了,梁鴻還得寸進尺了。
“你這是要和我唱反調了是不是?我要是丟了官職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就不想想孩子們?”梁鴻爬不起來,要是爬起來非動手打人不可,夫榮妻貴,從沒見到盼著丈夫倒黴的妻子,他要是僥倖逃過這次,一定要休了她這個潑婦。
提及孩子,梁夫人愣了下,梗著脖子道,“他們好好唸書,將來參加科舉,機會多的是。”難道靠著他就能萬事無憂了,梁夫人以前還抱著個希望,現在是壓根不指望他了,御史臺彈劾梁鴻的罪名提及許多事,都是些不光鮮的私密事,她好好的兒子跟著他還不得叫他帶壞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梁鴻能中進士,她的兒子也能。
念及此,她一錘定音道,“這件事就按我說的做,先把京郊宅子清掃出來,置辦些傢俱物件,真到抄家那天也有個去處,你就在床上養傷,我還有許多事要做,讓姨娘過來伺候你。”
“無法無天,我看你是和夏氏待久了不把我放眼裡了是不是。。。。。。”
啪。
一耳光狠狠落在梁鴻後背上,差點打得梁鴻斷了氣。
“侯夫人心胸比你開闊多了,再說侯夫人,信不信我將你扔出去,愛管誰管去。”梁夫人雙眼鼓得直直的,梁鴻不敢吭聲了,他沒受傷的時候尚且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論屁股上帶著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索性雙眼一閉,裝死。
太陽暖融融的,夏姜芙處理好晉江閣的事兒看了會兒戲,午時過半從雲生院出來,準備帶寧婉靜去聚德酒樓用膳,順便給顧越澤帶些飯菜回府,經過晉江書鋪門前,只看門口人山人海,眾人跟瘋魔了似的,排著隊要給自己喜歡的話本子投票,男女排兩列,討論的都是話本子的故事,有的看自己喜歡的話本子票數少了,來來回回排隊,竟是要用作弊的法子,鋪子請了四位掌櫃,低頭記錄票數,腦袋就沒抬起來過。
冷靜的街上,門庭若市的書鋪顯得格格不入。
夏姜芙讓馬車停在旁邊,沒有下去,和寧婉靜說道,“這麼下去,書鋪還怎麼做生意,看來投票的事兒還得找個其他法子。”
都是排隊投票的,買話本子的客人寥寥無幾,長此以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票數上。
寧婉靜手撩著簾子,寬慰道,“三弟才智過人,一定會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掌櫃的,《科舉》寫得這麼好怎麼才三十票,你是不是記錯了,小爺我就想看這本排練成戲,你再給我多記兩票,為我三哥投的。”
“掌櫃的,還興這樣啊,那我府裡共有一百四十六人,都投給《盛寵媽寶》了,趕緊給我記上。”
“掌櫃的,還有我,我跟顧三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祖母喜歡《黃四孃家花滿蹊》,你給我記一千票。”
“走開,我祖父說《朝花夕拾》寫得好,掌櫃的記兩千票,我給你二十兩銀子。”
四人爭著爭著就吵了起來,你推我我推你,推著推著就動起手來,夏姜芙看得皺眉,烏煙瘴氣的,比花鳥市還鬧騰,她讓車伕回府,不下去了。
“大家稍安勿躁。”書鋪樓梯口,侍從扯著喉嚨,粗噶聲吼道,“還請保持安靜,聽奴才說上幾句。”
“年紀各位少爺小姐貴人事忙,排隊投票浪費時間,我家少爺特想了另外個辦法,明日起,會在鋪子裡安置幾個箱子,一兩銀子算十票,到時間了,依照投的票數和箱子裡的銀子計票,票數最多的會排成戲,元宵節當天不用花錢買對牌就能看,至於排隊投票的,一天頂多一票,還請遵循鋪子的規則,是金子總會發光,同樣的,好的話本子,遲早會排成戲。”侍從嗓門大,馬車裡的夏姜芙聽得清清楚楚。
“還是越澤有法子。”如此一來,元宵那天買對牌的錢可全進他口袋裡來。
排在最末的少爺小姐們聽聞這話,也不急著投票了,一兩銀子算十票,明日再來。
少爺們不搶票數了,更不守著排兩輪隊了,仔細斟酌番,晃悠悠掉頭離開。
鬧哄哄的鋪子安靜許多,掌櫃認真記著票數,心頭壓力少了不少。
顧越澤看到夏姜芙,姿勢僵硬的迎了出來,一兩銀子當十票的辦法是掌櫃建議的,京城少爺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與其讓他們排隊,不如讓他們花錢省事,而且以他們對話本子的痴迷,絕對捨得花錢。
鋪子的客人少了大半,有客人選了幾本話本子到櫃檯結賬,井然有序,稍微有點書鋪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