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開闢一個專門的場地正式開交易場所,朝廷自然會派專人來管轄,那一處就得是個三關裡的城中城了。
這不管是對蕭安還是對謝知府而言,手下面有一個地方是自己管不了的,必然就是個妨礙。
作為手握三關權勢的人,有顧慮十分正常。在邊關,知府與大將,合二力為一力,總比互相拆臺的好。
蕭安並不想得罪謝知府,畢竟日後的三年五年,邊關裡總是要打仗了,也總是要麻煩到知府衙門的地方。
可也正因為如此,蕭安不得不跟謝知府說實話,要是沒人來頂這個罪,要出了事兒,謝知府與她,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很明顯,她是不想去頂這個罪的。她不插手,出了事兒,就找不著她。她親爹犯過的錯,她不可能再在裡面翻跟頭。
謝知府比蕭安年長多年,為官四方,也算見多識廣,也明白蕭安話裡的意思,不管是他還是她在其中嚴令不得走私兵鐵,再嚴酷的法令下去,也有人能被銀子收買,然後他們犯的錯,就得他們這些當老大的給頂上了。
謝知府只得道:“此事不急。”
蕭安也點頭,“三關商會之事,朝廷都還沒忙完,再開商道想必也還要些時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想。”
謝知府笑著道:“侯爺說的是,是本府之前想得少了。”
之前三關商會牽扯的太多,簡知府跟南陽侯是命好被提前處置,其實就是從這件事裡面被摘了出來,然而其他的不說被送進京去的孟家、邢家,死絕了的劉家,就是在簡知府之前的那幾任知府、縣令,在此回裡怕也不得善了,等到朝廷再來議論商道之事時,還不知要到哪年去。
可幾個哭著叫冤的部落首領總是要打發的,蕭安回了將軍府就尋了張傳來問,“你說是帶人幫他們搶塊地比較好,還是暗地裡讓他們能買賣點東西的強?”
張傳也在猶豫,“按照太孫的說法,其實咱們扶持一兩個部落跟那些部落打也不錯。不過我們的人要是能跟這幾個部落一道出去,收集在各部落裡的訊息也不錯。”
三關原本就有斥候在各部落裡潛伏,以往順著部落與三關交易就能將資訊傳過來,如今蕭安要先把人收攏了,又因商道暫關之事,想要儘快得道部落裡的訊息,就免不得要主動前去接觸。
張傳見蕭安不語,就繼續道:“還有,我算了算,他們這一路,帶著東西往極西之地去,換回來的東西也不少。金銀珠寶不說,就是寶馬也要比馬場裡的要好。”
蕭安想在三關裡建起三五千人的精騎兵,少不了就得要好馬才行。
馬場裡的馬能供應軍中平常開銷就已經不錯,精馬又被三六九關各自大將收來彌補自己常年損失的精銳,要再多分也沒有了。
“好馬從人手裡買,不如自己養。你說要不,我們把胡馬關外圈一塊兒地給他們哪個部落,專門替我們養馬?”蕭安道。
這法子自然是好,就邊關最大的那個馬場,也是大慶自己的人開的,背後的東家是二駙馬家,其實就是皇帝。
雖然蕭安不喜歡這個皇帝,可也不得不承認,這老東西還是能幹事兒的,但馬場因銀子的侷限,也供應不了太多,三六九關裡的騎兵精銳太少,六關裡是跟蠻子乾硬仗搶出來的,三關裡還是這十年跟蠻子交易來的。
蠻子家的好馬也不便宜,一回能買到十頭回來在軍中配種,都已經是賺了。
不管去搶,還是去買,蕭安想著,都不如自己開個馬場的好。
張傳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只怕朝廷裡不好說。”
馬場是個大花費,戶部尚書就是個吝嗇鬼,肯定是不願意出銀子的,也不能說找皇帝要私庫裡的銀子,現在馬場當初用的都是皇帝的私庫,這些年也沒能賺出銀子來。
再找皇帝,皇帝都得當褲襠了。
蕭安道:“他們才從極西之地回來,這一路想來也帶回了好些東西。我們給他們圈一塊地來,跟他們交易糧食布匹,要有其他部落來打,也幫他們驅敵,每年就只允把馬匹賣給三關。”
這筆生意從長遠來看是划算的,張傳就道:“幾個部落裡挑選一個就足夠了,還得人少才行,馬場要有幾千個人守著了那得多大去,三關也要不起。不過人少的部落也未必還願意拘泥在一塊草地裡,從三關到極西之地去,雖是路途艱苦了一些,但能撈到的好處,比馬場賣馬要輕鬆得多。”
養馬從一開始到出欄,要管的地方多去了,相反行走在塞外各部落之間,只要善戰能保住自己的交易物就行,苦也只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