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要緊,只要多打些粉脂,總是蓋得住的。但不漂亮又愛生氣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們不但會越變越醜,而且老得很快。”
“你!”未後氣得揚起手,僵了半晌又放下,居然掩面哭了起來。
這讓我始料未及,想不到未國的皇后是個色厲內荏的角色,若真是銀箏在這兒,她怕是要被活活氣死。
“娘娘,我們走吧。”先前叫囂最兇的婢女低聲勸說。
未後啜泣兩下,紅著眼對我咬牙,“你別得意得太早,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這群赫赫揚揚而來的人,又赫赫揚揚地離開,小珠傻愣在原地,我推她一下,“去幫我準備早膳吧,餓了。”
“這……”小珠眨了幾下眼睛,“此事要不要稟報給皇上?”
“這等小事有什麼可說的。”我不耐煩地回答,心中的鬱氣倒是一掃而空。
李弈城到底得了訊息,下朝後直接趕來。乍見他朝服在身、金冕束髮的形容,我心中一驚:此人有霸主之相。
為掩心神,我冷著臉道:“未王少見。”
昨日始見,今日又來,李弈城聽得嘲諷,淡笑一聲:“本不想來給鍾姑娘添堵——聽聞與皇后見過了?”
“未王見諒,我欺人了。”
李弈城“呵”一聲,不在乎我的反感,越性坐了下來。
“早見過褚國女兒的伶俐口角,皇后不及你,你不及銀箏。”頓了頓,他漫無痕跡地問:“聽聞她自戕了,就為了避這門婚事?”
還惦記著銀箏?我冷笑道:“未王不是說,不要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嗎?”
李弈城寬容一笑,不再提銀箏,只道:“牧舟與你在一起,一定很愉快。”
被自己親兄算計,不人不鬼活了多年,若還不能有個令他愉快的人陪伴,你忍心嗎?
這話幾乎脫口,好歹被我忍住了。收緊拳口,我換過話題:“先未王的陵寢,似離未宮不遠。”
李弈城目光一震,眉心皺出兩片竹痕,凝我許久,“你,想去祭拜?”
我道:“如果方便的話。”
“你是褚人,卻要祭奠未國的先王?”
我收緊掌心,靜靜道:“不論國事,只論人情。牧舟的父親,我理應祭拜,難得有這個機會。”
“好啊。”李弈城收回探究的視線,長身而起,“難得弟妹有心。”
兩乘馬車,一來一去。皇陵內守護森嚴,為低調行事,未入廟祠,只在外圍遙祝香燭。
敬香之時,我在心中千萬遍祈禱:未國列祖在上,今日妾婦不以禇人之身,只以李牧舟妻子身份,請求諸位仙靈,保佑牧舟平安無事。
李弈城說得不錯,即使遠隔千山,只要牧舟得知我在這裡,一定會來。我心中亦有直覺,他很快會來。
我發瘋一樣地想見他,又希望他不要出現。
第77章 飛龍相會
此後數日太平; 沒人再來擾我,亦不見李弈城。
這日用過早膳; 小珠提議道:“姑娘,您如果覺著憋悶,奴婢可以帶您去梳桐山轉轉。那裡風景好,山頂上有很大一塊平臺呢,最宜欣賞風景。”
“梳桐山在哪?”
“就在皇宮西面; 隔著很近。”
想起皇陵背倚的那片山巒; 我試探問:“我能出宮?”
“離得這麼近; 雖是出了宮門; 也不算離宮。”小珠興致很高的模樣,“皇上交代過; 若是您想出去走走; 可以去那裡看看。”
“他還真是體貼。”我冷冷一笑:“那便去走走。”
梳桐山的確不遠; 比想像中要高。我與小珠沿階梯向上; 夾道兩旁種著細梧,一部分樹枝已抽出嫩芽。
我感慨:“果然是一方水土; 若在褚國; 怎能在這時節看見新芽?”
“姑娘真的是褚國公主嗎?”小珠在身後脆聲問。
我不答,一鼓作氣登上山頂。俯瞰四方; 攢蹙千里可見,隱隱還看得清來時的那條江。
想問這江叫什麼名字,小珠突然跪倒:“奴婢叩見皇上。”
我眼色驀地一沉,李弈城慢悠悠地抬階上來; “走得這樣開心,連後面跟著人也不知道?”
“未王好清閒,專門跟蹤怕我跑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興致全失。
“哪裡,本王想著下朝過來轉轉,不想鍾姑娘也有如此雅興。”李弈城側頭對小珠道:“你先退下。”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