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見禮:“嫻妃娘娘萬福!”
我大感稀奇:“這是哪兒來的槍?如何放在此處?”
一個管事太監模樣的人回道:“回娘娘,這杆槍是先帝爺賜給鎮邊將軍的,前兒個從武庫調配箭矢的時候,皇上想起來,便命人抬出來見見光。”
鐵槍傲然挺立於木架之中,年深日久,木架有些地方已見腐爛,這柄威風凜凜的寶槍仍如新發於硎。
我伸手在光滑的槍柄上摸了摸,眼中透出一抹光華:“這是裂甲折纓槍?”
“正是呢。”管事太監含笑道:“褚國誰人不知,娘娘的兄長鎮邊大將軍師從雲山高人,十四歲入軍,十六歲拜將,邊關敵軍只要聽說鍾將軍的大名,無不嚇得魂飛魄散。先帝爺為了嘉獎鍾將軍,下令鑄了這杆槍,親賜名為‘裂甲折纓槍’。鍾將軍手持這杆長槍,收了瑤西四地,先帝爺激賞,甚至還給這杆槍封了軍職,叫做什麼……”
“戍城將,官從正三品。”我笑著說。
“是了是了,原來娘娘知道。這槍是正三品,奴才們見到它還要磕頭行禮呢。”
明知是馬屁,我心中依然受用。十年沙場拜封候,我鍾家的男兒,便是如此鐵骨錚錚的好漢。
“喲,這裡好熱鬧啊。”
突聽一道嬌媚聲音,我感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轉身只見八名宮女抬著步輦,又八名宮女持掌華蓋,擁簇應妃而來。
榮寵不再,氣勢依舊。應綠嫋嫋婷婷走下步輦,理了理鬢角,睨著媚眼挑過來:“這是在做什麼?”
迢兒頗為得意:“這是先帝爺賜給鍾將軍的寶槍,大家正在欣賞。”
應妃身旁的煙花小聲道:“不就是一杆破槍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眼眸一縮,慢慢走到應妃面前,薄笑道:“姐姐還要管好下人才是,這對先帝不敬的話,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姐姐恐怕不好交代。”
應妃看了煙花一眼,皮笑肉不笑:“皇上不過近日多往你宮裡走了幾趟,你不用仗著這個嚇唬我。需知道,天子的心性最是難測,這麼多年,多少女人在皇上身邊曇花一現,本宮是見慣了的。
我心平氣和:“皇上恩寵與不恩寵,道理都是一樣的。”
湊在一起的宮娥悄聲四散,我沒心情吵架,依依望了眼鐵槍,也準備與迢兒回去,免得在這裡招惹是非。
自打玉佛一事之後,司徒鄞再未踏進握椒殿半步,應妃外表撐著面子,卻也安份不少。是以經過她的身畔,她並未如何,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同一時間,一個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