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馬車前,手中的長槍對著馬車的簾子一挑——
“嗤啦”
整片簾子被撕下來,露出了裡頭打鬥的二人。
南弦的手腳依舊很快,雖然吸進去一點兒臭味,"mi yao"的藥效卻還沒有完全發揮,對於內功深厚的他來說,他咬緊牙關依然可以強撐下去。
他的屬下們沒有他這樣的本事,才感覺到頭暈眼花,就已經被鳳雲渺帶來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沒多長的時間就被殺了個乾淨。
顏天真瞅準了機會,將手中的琉璃瓶瞄準了南弦的腳下,再一次投擲出去!
南弦無非就是屏住呼吸在強撐,看他能夠堅持多久。
不過這廝的身體素質倒是真的挺好,一般人比不了。
“啪”
琉璃瓶子在馬車板上碎開,離南弦的腳果真只有幾寸距離。
南弦不敢在馬車內繼續呆下去,一掌朝上拍打,直接掀翻了馬車頂,飛躍而出。
他要儘快遠離這一片區域!
他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
這一次上鳳雲渺的當,真的讓他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原來一直被他扣押著的良玉,不是真的良玉。
真的良玉哪能一兩年就練成那麼好的功夫?
可真的太像了。
連脾氣和性格都一樣,偽裝成她的人,是得要多瞭解她,才能裝成這般模樣?
內心氣急敗壞,腳下生風一般地逃跑。
他要跑到他埋炸藥的那個地方!
如果上天註定今天他逃不過這一劫,他就要拉著所有的人陪葬。
這麼一來,死也不虧。
他跑,鳳雲渺和鳳伶俐極力追趕。
其餘的人也都全追了上去。
終於快到了他埋火藥的地方,他停了下來,轉頭朝著眾人喊道——
“站住!”
說話間,他雙手扒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綁在腰間的一捆火藥包,從衣領內側口袋拿出了一對打火石。
“後退!”鳳雲渺低喝一聲,朝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南弦眉眼間顯露出得意之色。
身上綁的炸藥包,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來之前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他要是點燃自己身上的火藥包,就以現在他跟鳳雲渺他們之間的距離,未必炸得到他們。
所以,他的確只是嚇唬他們,讓他們不敢靠近。
他真正要點的,是他腳邊的火藥引線。
山洞內的火藥,那可是幾十桶啊。
一旦點燃,鳳雲渺他們哪能來得及跑?
來不及的。
幾十桶火藥的威力,幾乎可以想象是怎樣的恐怖。
他們全都要粉身碎骨。
“你想死,我們不攔著,相反十分樂意看。”對面響起鳳雲渺的聲音,“南弦,在你死之前,還是看一樣東西吧,看完之後再去死。”
南弦抬起頭,冷漠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這是你父親用血給你寫的信。”鳳雲渺從衣袖口袋內掏出了一卷布帛,揚手扔給南弦,“自己好好看看吧。”
南弦伸手接過了布帛,望著布帛上面的血跡,有些怔然。
他爹?
要是鳳雲渺不提起來,都快忘記自己有個爹了。
竟然用血給他寫信。
他低頭看著血書,開頭兩個字讓他臉色一沉。
逆子?
呵。
逆子,見字如面。女帝陛下待我南家恩德,何曾有過虧欠?為父不在家中監管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實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配為南家子孫,為父命你快快認罪伏法,與為父一同向陛下請罪,如若不然,為父引劍自刎向陛下賠罪,你這等不肖子孫,死後不得進南家墓地。
南弦看過之後,冷哼了一聲。
“老傢伙,這麼多年以來也沒見到幾回面,這會兒還給我捎血書過來,說我不孝,這父子不認也罷,死後不得進南家墓地又怎樣?以為我多稀罕似的,人活著的時候就該風光無限,死了之後埋哪都一樣,祖墳不讓我進,還指望我傷心嗎。用引劍自刎來要挾我,可笑。”
顏天真譏諷道:“你對外人冷酷無情也就罷了,對待親生父親都如此說話,我問你,要是沒有你爹,你能降臨在這個世上麼?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