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是男子。
若是讓帝都男子們誇獎顏天真,必定能一連誇上一大段,誇上個把時辰都不算誇張。
畢竟才俊愛佳人,對待絕代佳人,總是有誇不完的話。
而就在這時,人群之中不知誰低聲道了一句——
“顏姑娘不就在那榕樹下麼?方才下了雨,臺子打溼了,比試歌舞的姑娘們都比不了了,她們也都跟著過來看這邊的比試了。”
此話一出,坐席之上,一連許多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那榕樹下的人。
同一時刻,被眾人所關注的顏天真這一刻也有些懵。
還真是沒有想到……雲渺竟會畫她。
且……畫得還真像,沒瞎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她。
猶記得他之前畫得十分認真,尤其是在收尾的時候,特意放緩了速度,筆尖一點點地勾勒著某一處,這會兒想想,他那時候應該是在畫——睫毛吧。
或者畫眉毛。
除了畫睫毛與眉毛,並沒有其他地方值得那麼細心勾勒,小心翼翼,生怕筆鋒偏離。
雲渺將她畫得這麼仔細,這是擺明了在告訴眾人:他們之間有姦情麼……
哦,不對,是私情。
不不不,她本就是個名花無主的,寧子初那小皇帝也沒給她什麼名分,她是單著的。
應該說,戀情。
這下子,應該有不少人質疑她和雲渺之間的關係。
雲渺此舉,倒是讓她拉風了一把,看群眾的反應便知道,他的這幅畫,多半是能獲勝了。
這幅畫一旦獲勝,她顏天真可不就出名了麼,縱然她沒有參與今日的比試,想必這名聲也能傳出去了。
她這心中自然是覺得挺歡喜的。
不過……
這以後,她的女人緣就更差了……
那些愛慕鳳雲渺的貴女們,用眼神都能將她凌遲了,若是眼刀能夠化作利器,此刻她身上想必已經千瘡百孔。
這狐狸精的名號也必定越來越響亮了。
唉……
“顏姑娘。”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女子,來自於南宮仙,“你是否與這位南旭太子相識?”
顏天真聞言,輕描淡寫道:“莫非他畫了我,你們就覺得我與他一定相識?你們為何不覺得,他只是一時興起,他所拿到的題目是畫人,他便隨意掃了一眼眾人,看見哪個順眼便畫哪個。”
“只是如此麼?”右側響起嚴淑妃的聲音,語調有些陰陽怪氣,“我瞅著那幅畫作極為用心,若是素不相識,哪能描繪到那個境界?將你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顏天真聽聞此話,只是笑了笑,“還請您別拿一般人的水準與這位殿下相比較,人家可是神筆,有什麼是畫不出來的?”
顏天真此話一出,嚴淑妃自然是無言。
能拿下四國交流會的魁首,本就一般的凡夫俗子不同,若是非要說鳳雲渺與顏天真是因為熟識才能將她畫下來,倒是顯得質疑鳳雲渺的畫功了。
所以……
他真的只是因為隨意瞅了那麼一眼,就能畫下來了麼……
許多人心中都有著疑問,但此刻顯然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這會兒,坐席上為首的三位前輩已經開始評判眾人的畫作。
從右往左依次一一點評過去。
“雲姑娘這幅雪中梅,意境甚好,有些悽美。”
“斷玉公子這幅山水畫,將霧色描繪得極為妙,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可見畫技之高超。”
“南旭太子這幅美人圖,惟妙惟肖,其容顏神韻刻畫得極為精細,人美,風景亦美。”
“雲姑娘、斷玉公子、南旭太子三人的畫作是最好的,意境各有不同,但要論簡易的程度,雲姑娘這幅畫最容易,那梅花只需寥寥幾筆;斷玉公子這幅畫,霧色實乃最妙之處,頗難;南旭太子的這一副,最難,筆墨比其他二位加起來還要多,卻比你們只多花費片刻時間,從人畫到景,無一不細緻。”
“這一場繪畫的較量,我們三人一致認為,還是南旭太子獲勝,諸位可有異議?”
此話一出,無人反駁。
“看來諸位都很贊同老夫的話,既是如此,那麼老夫便宣佈,今年的交流會,詩聖與神筆這兩個稱號,都落在南旭太子的頭上,太子殿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老夫著實心中佩服。”
鳳雲渺聞言,悠然道:“前輩過獎。”
“太子不必謙虛,這世間青年才俊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