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不喜歡她,把人趕出去也使得,誰叫她身契握在別人手裡頭?”
春時聽得愣了:“這樣……真行嗎?”
陳天馳一點她鼻尖:“怎麼不行?你這傻丫頭,還以為她是以前的明珠,你是之前的春時?你要記得,現在你是三少夫人,你喜歡的,對你忠心的就往上提,不喜歡的,便是沒有理由,那也能隨意處置。為了這麼個無足輕重的東西,你就氣得一晚上沒吃飯,日後可不能這樣。”
春時愣了一陣子,破涕為笑:“是我想差了……咱們快吃飯吧?耽誤這麼久,你肯定也餓了。”
“爺是餓了,”她還在發愣,男人眸色已經轉深,兩隻眼睛像狼一樣盯住她,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床榻而去,“先餵飽了爺,再吃飯吧。”
覺醒
春暖帶人一道送飯到了臥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三少夫人的一聲輕呼,接著朦朦朧朧的聲音就被掩住了。她面上一紅,攔住剩下的人:“先不忙送進去,一會兒再說吧。”
外面人不解,但還是照辦了。一群人又等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聽見裡面傳來三少爺略帶沙啞的聲音,叫人送水進去。
春暖進去的時候連頭也不敢抬,送了水便退出門外。好一陣子裡面的二人收拾完畢,一看都已經是尋常的就寢時間了。
三少爺吩咐她們把舊菜撤下去,換些點心甜湯之類的宵夜就好。春暖應了,端著宵夜進屋,發覺三少夫人滿面緋色,眼眶隱約泛紅,甚至比下午的時候更紅了,整個人卻看起來比之前嫵媚不少,心知大約少爺是把她哄好了,便笑著退出門外。
第二日午後,明珠便被人請到了三小院正房。
這一夜春時睡得極香甜,早晨陳天馳起床的時候都沒能弄醒她,心知她這段日子是被諸多事務給累著了,陳天馳也有意讓她多休息一陣子,便不許人叫她起來。
於是她真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明珠趕到正房,被春暖領進屋去,看見的就是正對鏡梳妝的三少夫人。
“明珠見過三少夫人。”明珠穩穩地伏在地上給春時磕了頭,不待她說話便自顧自地說開來,“之前原本三少夫人剛來,奴婢就該來給三少夫人請安磕頭的。只是老夫人說了,她身子不適,不許弄這些大排場上的東西,便耽擱了,明珠向三少夫人請罪,還請三少夫人輕罰院裡的其他人。”
她等了很久都沒人應答,若換了旁人,必定會沉不住氣地抬起頭來看。然而明珠是在曾氏的□□下長大的,大面場看得多,從小就見楊氏和林氏二位夫人在老夫人面前明爭暗鬥,對這樣低階的手段根本不在乎。她都抬出老夫人了,春時再厲害,能將她怎樣?頂多罰她一頓,可萬一罰了她,那就是不給老夫人面子!剛進門的媳婦兒擔得起這罪名?
春時被春暖伺候著梳完頭,往手上細細擦了一層香脂,這才彷彿想起屋裡還有明珠這個人一般,回身訝然道:“哎呀,你怎麼還跪在地上?春暖,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春暖笑眯眯道:“是奴婢的不是,替少夫人梳頭忘了時間,明珠姐姐說了這麼一大堆話,想必少夫人也沒注意。”
春時笑道:“可不是麼?方才盡注意你替我梳的髮式了,竟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明珠,你再說一遍吧。”
明珠一噎,當真不卑不亢地重複了第二遍。一字不差不說,腰板挺得筆直。她目光平時前方,姿態高傲地彷彿她才是主子,而坐在她面前的三少夫人是奴婢一樣。
她說完了,春時沉吟片刻:“既這麼著,你去院子裡跪上半個時辰吧,法不責眾,院子裡其餘人就不必再罰了。”
明珠站起身來,待反應過來她說什麼之後,愣了一下,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張了張嘴:“老夫人說……”
春時看也沒看她,只盯著自己兩年多沒勞作變得白皙細膩的手,淡淡道:“怎麼,這不是你自己要去的麼?與老夫人何干?難不成你方才不是誠心向我請罪,只想拿老夫人壓我?”
明珠慌忙跪倒在地:“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春時笑道:“瞧把你嚇的,快起來吧,別跪著了。”
明珠緩緩站起身來,心中萬分不願跪在院子裡丟人現眼。她怎麼忘了,如今春時這丫頭搖身一變成了三少夫人,她卻還只是個奴婢,少夫人要處置一個奴婢,或許不能輕易打殺了她,可折騰她卻是一點都不費勁的……
“對了。”她走到一半,忽然聽見春時在身後說了一句,不由心中暗喜,以為她總算想通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