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有認證,都有誰?”
何敏身後相繼走出來幾個人,皆是她班子裡的戲子,前一日也都在場,他們開口證實道:“昨夜晚戲之後,我們在後面洗妝,突然衝進來一個瘋癲女子,嚷著要尋她的夫君,班首何姨告訴她不知此人的下落,誰知,這女子就對班子裡的物什亂砸一通,班子裡的幾個大哥上前去阻攔她,被她粗暴毆打,當時就倒地不起!”
“何姨就去與她好生相勸,莫要為了離開的人不放過自己,可此女根本不聽,一定要何姨交代出她夫君的下落,還好當時城衛隊的黃司長帶人來了,不然她應該連我們其他婦孺也不放過!嗚嗚嗚——”
說話之人似乎與這些死者關係親厚,說到此處,傷心的抹著淚花。
旁邊的人聽後,皆都暗自議論。
“這女人好生兇狠啊,一個女娃娃家,竟能打死這麼些個壯年男子!”
“普通女人當然不行,你們恐怕還不知此女的來歷吧?”
“兄臺知道?”
“聽說她手心有異紋,是妖星現世吶!”
被尋龍請來的周鳶此刻已急步過來了,聽到剛才那戲子之言,當即否認道:“你簡直誇大其事,南昭確實昨天跟他們動了手,九哥!不過本公主可以作證,南昭並無對這些人下死手,他們就算受了傷也不至於死!”
周仰知道此事蹊蹺,所以才讓她來澄清,大家一聽說否認的人叫泰安王九哥,便知她之前提到過是十四公主了!
“她與南昭一起去的,算得上是幫兇吧,她的話不足為信!”
周鳶氣急,“本公主的話不足為信,難不成這些戲子的話就可信嗎?”
她這句話算說到重點了,周仰不失公正的站出來說:“既然兩邊都各有說辭,極樂戲班戲子之死便有蹊蹺,待查證後才知結果!”
“查證?”何敏當面揣測道:“泰安王是南昭的義兄,不就是想包庇她嗎?”
說完,她身後的一眾女戲子哭嚷起來,怨氣橫生的道:“泰安王位高權重,任由義妹南昭殺害無辜之人!”
“蒼天吶,殺人也不用償命的嗎?”
“……”
“殺人當然要償命!”混亂哭嚷聲中,一道響亮的男聲傳出來,周仰目光迅速看過去,便見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帶著一隊州府衙役,穿過了人群。
此人周仰並不熟悉,但上回在太子的宴席上見過,看他身著的官服乃是雲州州官,正七品,在周仰面前,自然的畢恭畢敬的。
“下官吳德見過泰安王殿下、十四公主。”
周仰沉聲問道:“你就是吳德?”
“正是!”對方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州府有人報案,城中有兇案發生,且死亡數人,近日太子殿下主理雲州府事宜,特地令下官親自前來查辦,抓捕案犯南氏歸案!”
周仰一聽見‘太子’這兩個字,便知近日之死與太子脫不了干係。
再看外面擺著的八具屍體,為了害南昭,不惜讓八個人陪葬,這種事兒對於周政來說太正常了!
而最難的就是,對方先佔了先機,以激起了民憤,他若此刻不交人,就坐實了他包庇之罪,恐怕周仰最願意看到的就是這點。
可他若妥協,將南昭交出去,以她此刻身體的情況,只怕人還沒到府衙受審,半路上就被周政的人弄死了,怎麼辦?
吳德一直觀察著周仰的神情,不難發現他抉擇艱難,還假惺惺的奉勸道:“王爺在百姓心中一直都是善王,行事磊落,王爺的外祖父鎮國公司馬大將軍毅是剛正不阿之人,下官相信,王爺必定不會做徇私舞弊之事。”
周仰冷視著他,沒有作答。
周鳶看不過去了,質問道:“姓吳的,本公主當時也動手了,有本事你將本公主一起抓過去審!”
不管是那何敏還是吳德今日的來意都十分明顯,只為南昭,有意撇開身為皇族的周鳶,吳德笑得殷勤的說:“公主殿下不必為了犯婦而故意扔自己下水,下官手裡掌握的在場證人證詞中明確寫道,公主並未動手,一直躲於犯婦身後。”
“那些證詞可信,本公主的證詞就不可信了?我看你就是一無腦蠢貨,今日你要抓南昭,先把本公主抓咯!”
吳德方才是好語氣說的,現在面色也沉下去,勸告的語氣對周仰道:“泰安王還是勸勸公主的好,畢竟命案已發生,南昭是逃不了的,在此阻撓下官抓人,只是拖延一些時間而已,並沒有太大意義!”
周仰依舊未表態,他正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