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定要搞好,不要把懲戒營的那一套帶過來,咱們是響噹噹的主力軍,不是亂七八糟的懲戒營!”
正說著,前面已經傳來了訊息:“旅長,江北已經有船過來了,說是請我們立即渡江!”
“來是什麼人?”孫鬍子當即吹鬍子瞪眼:“可不是清妖的埋伏,咱們這幾個月在蕭山待著,別的沒有,過江的船倒是準備了一批,千萬不要中了埋伏!”
前面報訊息的幹部說道:“是杭州計程車紳請我們過江,他們受何桂清與王有齡的壓榨實在是苦不堪言,現在就等著義兵過江解救他們
事實上,一聽說蕭山縣來了虹軍的大兵準備過江,整個杭州城都轟動了,當即就有好幾拔士紳過江來請虹軍立即過江解救杭嘉民眾於水火之中。
實在是何桂清與王有齡為了籌措給柳暢的那筆贖城費太狠了些,要知道現在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就從杭州與嘉興府榨出了整整兩百五十萬兩銀子的贖城費,加上經手人的合理與不合理損耗,林林總總就有三百多萬兩銀子,倒是落實了王有齡的催科聖手之名。
只是這種的敲髓吸汁,實在讓杭州全城不安,甚至連這個年都過不下來了,上至紳商,下至工役,都覺得這日子沒法子過,何桂清搜刮得天高三尺,他們只能期盼著虹軍早點過江去解救他們。
但是孫鬍子在幾個小時之後才搞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但是他也很快下了決心:“過江,過江!可不要讓何桂清與王有齡跑了!”
但是孫鬍子不知道,現在何桂清與王有齡已經跑了!
在錢塘江邊的一艘帆船上,胡雪巖正在送別自己的兩位恩主:“中丞、首府,請直管放心去吧,這杭州府的善後一切有我!”
何桂清感嘆良多,他拍了拍了胡雪巖的肩膀說道:“主浙三年,百廢俱興,一事無成,最後只落得一個寓居海上的下場,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歸鄉!”
胡雪巖卻笑道:“中丞正值壯年,上海灘花花世界,小心中丞陷進去,樂不思蜀!”
說著,他已經把一箱公債送了出去:“中丞、首府,此次不辱使命,終於從柳絕戶那裡拿到這四十萬銀圓的公債,只是債期長達十年期,又不計息,條件太苛刻,對不住中丞了!”
王有齡卻說道:“雪巖,你太客氣了!你替我們在方方面面打點周全,又備了這四十萬公債以供平時支用,足夠了足夠了!只是中丞說得對,你等臨陣而走,只留下雪巖一人主持善後,未免太兇險了些,雪巖,你不如與我一起赴上海吧!”
除去這四十萬公債之外,他與何桂清的宦海經營所得都已經透過胡雪巖的錢莊轉移到了上海,數目極大,短時間內不愁花銷,更不要提他們在上海又早已置有產業。
但是胡雪巖的根基卻全在杭州,雖然在寧波折損了元氣,但是憑藉這筆贖城費的交易,他又回覆了昔日的全盛規模,對於接下去主持杭州城的善後事業,更是視為極其有利可圖的一件事,因此他連聲說道:“中丞,首府,我生於杭城,長於杭城,實是杭州土著,這一場杭州兵災火劫,我怎麼逃得開!請兩位放心,一切都有我!”
“我把巡撫印信留給你!”何桂清說道:“明後日就要兵臨城下了,除了杭州將軍之外,全城沒有敢不聽你調動!”
事實上,在兵臨城下的°時候,不服從胡雪巖調動的清軍官員武將絕對不在少數,但是一聽說何桂清與王有齡已經走避上海,他們大多就洩氣了。
這杭州城遲早都是紅賊的天下,自己又何必執迷不悟,只有極少數人見勢不妙-,先期遁入了滿城,結果當天下午,磐石旅雖然還不曾進城,但是城內已經遍插紅旗,理髮店生意大為火紅。
而此時虹軍的前鋒已經渡過錢塘江,直逼府城了。
滿城之內已經是一聲哭聲了。
有些執迷不悟的大清忠良現在還跪在杭州將軍瑞昌的面前說道:“瑞大人,何桂清與王有齡這兩個不急氣的東西,辜負了先皇與聖上的隆恩,現在已經遁走上海了,值此國家危難之際,請將軍大人主持局面吧!”
瑞昌是一員頗有作為的滿員,但是一聽說連何桂清與王有齡都已走避上海,當即是大驚失色:“何根雲,你身為一省巡撫,不戰棄城而走,對不起大清朝啊!”
他趕緊問道:“現在省中大局,由誰主持?”
當即有人回答道:“何桂清這狗賊臨走之前,將巡撫印信交與胡雪巖這圖利之輩,現在胡雪巖就在巡撫衙門興風作浪,一副小人得志之態,請將軍大人速發大兵,將其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