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人的部隊是可以動員的。
大明要想吃掉這幾萬人,至少要出動同等數量級別的兵力,這還只是單純的陸戰,計算水戰以及攻堅的話,出動的兵力就要更多。與之相關,就要籌措大量的錢糧、軍需進行消耗,按楊承祖的估計,軍費開支恐怕要幾百萬兩白銀。
“最關鍵的是,這不值得啊。滿剌加確實出香料,可是朝廷打跑佛郎機人以後,又不能取而代之,我們在安南吃過類似的虧。說是幫他們復國,後來又想建衙門,最後搞的裡外不是人,扔進去無數錢糧精兵,最後還是撤出了之。滿剌加也是一樣,交給那個什麼王子,他跟咱們也不會是一條心,自己建衙門,離中原太遠,恐生不測。任命個總督之類,就是個海外天子,平白立一強藩,於朝廷無益。”
“再者,現在如果要打,金獻民他們,一定會把我們的新軍用來打頭陣,等到滿剌加打下來,怕是新軍也殘破不堪了。最重要的是,打完之後,我們和誰做生意啊?那些海商或許可以去的更遠,朝廷不能啊。還不如留下佛郎機人,用銀子買咱的綢緞、茶葉、糖。咱們想要香料,問佛郎機人買就是了。這次為了表示誠意,他們送了不少龍涎香過來,比我們自己搞可省事多了。”
嘉靖聽到龍涎香,也點點頭“陶神仙那邊做法事,是離不開這個的。可惜這東西我們大明沒有,還是隻能找佛郎機人要。那些人說到底的目的,還是不希望朝廷參與海貿,最近就有人在值經筵時說,朝廷不該與民爭利,應該藏富於民之類的廢話。藏富於民,他們肯把錢交出來給朕使用麼?既然不肯,那與其藏富於民,為何不藏富於朕?那個壕境,他們說的彷彿是奇恥大辱,可是朕查過了,以前我們從壕境,根本收不到錢。現在佛郎機人租半個島,每年就肯出兩萬兩銀子的商稅,六百兩銀子的地租,這是賺錢的生意啊,為什麼不做?”
“因為這筆錢,是進內庫的,地方衙門乃至戶部都分不到好處,他們自然就不希望做的成了。只有先把這事破壞了,將來再透過地方衙門做成,這筆錢才能保證流入戶部和地方手裡,這種把戲不算新鮮。”
楊承祖笑了笑,他對於這些把戲也是熟的很,當初搞少林寺時,都是用剩下的。他又道:“佛郎機人除了給錢,還願意跟大明合作辦作坊,包括鑄炮廠、船廠、鎧甲作坊。他們做甲冑很有一套,以後合作下去,於朝廷很有利的。不過今天新軍高呼萬歲之後,臣想,兵部、戶部那邊,對於新軍,怕是都沒好看法,補給上就更難了。”
“居然敢剋扣新軍給養,簡直該殺,回頭讓錦衣衛去查,殺幾個人,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今後朕看誰還敢剋扣新軍補給。當初武宗手下有外四家軍,這忠字五營,就是朕的親軍。朕已經下了旨,讓另外兩營新軍拔營進京,拱衛京師。將來以他們為骨幹,朕還要練更多的兵。佛郎機人那邊,大哥去說一聲,那份契約朕準備簽了。不過別答應的那麼痛快,總得讓他們多給點好處,才能點頭。大哥這次勞苦功高,剛回京,就又受了這麼個待遇,朕會給你一個公道,先讓佛郎機人,替朕給大哥一點補償吧。”
兩日之後,楊承祖這邊閉門繳印待查的結果還沒出來,天子那邊,對於楊承祖的升賞,已經以聖旨的形式陸續下發,彷彿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那些調查官員的臉上。
第九百二十七章廠衛在手(上)
楊承祖之上三代,皆追封一品左都督,楊承祖封中軍都督府一品世襲左都督、榮祿大夫,掌錦衣衛事、欽差提督東廠辦事官校、一子蔭世襲指揮僉事。賜黃金百兩、玉璧十雙、賞穿坐蟒袍、準宮中乘馬……
原本對於楊承祖閉門待查,還在觀察風向的人,等到這一連串的封賞下來,即便是白痴也明白過來,之前的所謂閉門待查,實際是天子讓這位寵臣放個假,順帶觀察一下,誰是真正的朋友,誰又會落井下石,算是一場十分惡劣的實驗。若是誰真的要查出他帳目虧空,怕是自己就要先進詔獄裡去反省。
九姐被封了三品誥命夫人,身上穿了命婦服,不過她是個極不安分的性子,即使懷了身子,也還是喜歡跑來跑去。這命婦服只穿了一會,就覺得周身不自在,猛的摘下頭上的鳳冠,隨手就扣在了身邊的李玉娥頭上。“方才我就看你喜歡這個,真喜歡的話,給你戴了。”
李家姐妹算是這個時代比較常見的大明女性,一輩子奮鬥的目標,就是一套首飾頭面,一張南京拔步床。後者還好說,以楊家的富貴,就算幾十張也不是問題。但是前者屬於大婦特權,尤其這誥命身份的頭冠,更是身份的體現,姐妹兩人只有羨慕外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