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這就是上天降下的良機。其實你也有這種想法吧?安排人去告王府,這事母妃不明白,但是孤明白。這種告狀,肯定會鬧到京裡,朝廷裡那些閣老們就會知道,興王世子是個窩囊廢,是個壓不住百姓的弱藩,主少國疑,闇弱無能,多半是他們給孤打的評語吧。”
“還有,你安排了一些文人,在為孤造勢,對吧。現在安陸都在說,興王世子通《孝經》、《大學》,這是在幹什麼?如果單純是為了讓孤襲爵,用不了那麼麻煩的,不管那些大臣怎麼拖,該讓孤繼位的時候,誰也攔不住。這一切就是你在為孤佈置,讓大家覺得,興王世子是個書呆子,膽小鬼,有小聰明無大智慧的蠢材。而這種評價是給誰聽的?肯定不是安陸人,按就只能是在京裡,讓那些大臣們知道孤是這麼個人,又是什麼意思?”
“因為大臣們不喜歡一個有主見的王爺,一個王爺太有主見,就證明不好控制。乾綱獨斷,在大臣們眼裡,就是剛愎自用,就是昏庸無能。”楊承祖也抓幾了幾塊石頭,對著湖水猛力投擲過去。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在為你造勢,而這種心思一旦暴露出去,你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死的不明不白,說不定整個人就這麼不見了,沒人找的到我。”
“不會如此,有孤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如果有人敢打我大哥的主意,孤王第一個不放過他!”一顆石子用力丟出去,“孤就知道,你教孤的那些東西,不是教教就算了,肯定是有用的,果然如此,大哥真是高人。你難道會書上說的望氣?能看出孤有天子氣,所以才教孤這些?”
“望氣?那種東西,你還是多去問問陶神仙比較好,跟我沒什麼關係。不管是法術還是神通,我都不會,我要會那些,也早就去修道做神仙了。不過就像你說的,陛下無所出,而你是親藩,這至少是個機會,有機會就要做準備不是麼?如果等真有了那一天再教,就來不及了。”
“再說了,到那個時候,你知道你身邊會有多少人教你?他們無一不是飽學大儒,或是名動天下的文士,論道理,他們懂的多,論口才,他們中任意一個也比我好。如果論做事,他們中有人真的管過庶務,懂得怎麼治理地方,說起實事來,也頭頭是道,都比我強的多。到了那時候,就算是我想教你,你怕是也沒時間聽了。”
朱厚熜道:“大哥放心,不管將來孤身邊有什麼樣的人做講官,你依舊是孤最信的過的人。你說的不管是不是道理,我也都會聽,因為孤至少懂得一點,他們是想把孤教成他們心目中最好的那種人,而你,是想讓孤成為一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人,所以孤信你。”
楊承祖坐在湖邊,隨手摺了根草,在手裡編著“是啊,我沒想過讓你做聖人,甚至,也沒想過讓你留什麼好名聲。記住,永遠別想著什麼青史留名,那是天下最坑人的事。不管是做官,還是做吏,又或者做王爺,沒本事沒關係,但是沒本事還想要做事,那就是大問題了。就像管這個家,如果你想著青史留名,就會拿出你的錢來賙濟那些窮人,哪裡的路破了,你要出錢修,哪裡的橋快塌了,你要出錢蓋。結果呢,你還不能從路上從橋上收取利益,因為你收了,就不是做好事了,這樣有什麼意思?”
“比起損失的錢財和糧食,更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這橋是該修不該修,路是該補不該補?王府虧錢呢,咱們可以想辦法補,如果朝廷的府庫虧錢呢?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所以,就別想著落好名聲。一個能落下好名聲的皇帝,註定是個蓋章的機器,至於能落下好名聲的大臣,你看看泥老孔,也就知道了。”
朱厚熜笑了笑“謝謝大哥,這個我明白的,你說的對,我要做,就不做青史留名的,而做一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絕不受那些大臣的氣。說起來,為人臣者,應該是盼著君父早點好起來才是,可是我們在這議論的,卻好象是在討論君父不測,這是不是不大好?”
“沒人聽見的話,就沒什麼問題,被人聽到了,就是問題。天下的事,都是這麼回事,不怕做錯事,只要別被捉到就好。”
楊承祖站起身來,“回去吧,我要去看看那幾臺戲,趁著訊息沒過來,讓他們抓緊時間多唱幾場。將來有機會,就把戲唱到京裡去。”
朱厚熜點頭道:“那幾出戏我喜歡,君叫臣死臣當死,這句臺詞,孤喜歡。將來一定有機會,讓它到京師去唱,到時候,孤就叫它:京劇。”
第五百零六章重遇至尊·天下無主(二十)
楊承祖在這段時間裡,已經著手將京劇進行推廣,把精忠傳的故事,編排成劇目,在安陸進行演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