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初我就是不相信,才在永年兄手下吃了大虧的!”陳群忙把自己的醜事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張松持了遊學的帖子來潁川書院求學,但書院中的學子們看他長的醜陋,都看不起他,甚至都不願意和站一塊兒,本來就有點倔脾氣的張松當然不會客氣,言語上就有了幾句稍微過分的言辭,而陳群身為現在書院中僅存的幾個精英,對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了,馬上就要求和張松比試才能。張松卻說自己年長於陳群,讀的書自然比陳群要多,這樣不公平,乾脆還是比記憶力吧!陳群的記憶力也很不錯,當然不會拒絕了。兩人同時看一本新書,等張松把書看完時,陳群剛好能把前五頁背出來,見張松只是把書翻了一遍,心中認定自己肯定會嬴,就相約誰輸了就可以給對方作揖賠罪,結果當然就不必說了,在陳群把前五頁背了出來後,張鬆一口氣就把整本書給被了下來。陳群無奈,只得當眾給張松作揖道歉。
但事情很快就傳了開來,得知訊息的書院主持人陳寔,馬上就找張松進行了一場長談。
“子系何人?”陳寔問道。
“蜀中狂生!”張松言詞雖狂,臉上卻沒有一點狂態。
“蜀中風土何如?”陳寔又問道。
“蜀為西郡,古號益州。路有錦江之險,地連劍閣之雄。回還二百八程,縱橫三萬餘里。雞鳴犬吠相聞,市井閭閻不斷。田肥地茂,歲無水旱之憂;國富民豐,時有管絃之樂。所產之物,阜如山積。天下莫可及也!”張松回答的條理十分清晰。
“蜀中人物如何?”陳寔再問道。
“文有相如之賦,武有伏波之才;卜有君平之隱。九流三教,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不可勝記,豈能盡數!”張松並沒有直接回答。(上面兩段答話引自三國演義;其中有省略!)
等出來時,張松遊學士子的身份已經改為了遊學的名士,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把留學生升格為交流學者。有資格開始在潁川書院交流講學了。
而吃了虧的陳群並沒有記恨張松,反而熱情的和他交上了朋友,兩人沒事就湊在一快交流交流。所以王奇才能在陳群的房中看到張松的影子。
晚上,王奇單獨一個人拜訪了陳家的老家主陳寔陳仲躬。
在昏暗的燭光下,王奇向這位黨人名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只是陳寔也沉默了一陣,但不久就放心的一笑道:
“唉!令尊王公與我們是同道中人,季雲也不算外人。這雖是家醜,但說與你聽也無妨!”
王奇並沒有作答,只是期待的望著陳寔。
“季雲可知黨錮之禍?”
東漢後期,官僚、儒生中出現一種評品人物的風氣,稱之為清議,善於清議者被視為天下名士,他們對人物的褒貶往往能決定社會的輿論,並能影響到官員仕途的進退。在當時政治極端**的情況下,清議在士大夫中間,是能起到濁清揚善的作用的。而在東漢的十二個皇帝中,只有劉秀和劉莊是成年人做皇帝,別的要麼是孩子,要麼還是嬰兒拉來充數,而真正的大權是在閹臣手中,有時也在外戚的手中。在太監的控制下,士大夫的仕途是被阻塞的。至桓帝時太學士約有三萬人,然當時的情形是如時人語:“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這種局面使得太學清議是集中在攻擊**的朝政和宦官。官僚、儒生集團的鬥爭,給宦官以很大的威脅。因此,宦官集團尋機進行報復,他們動用酷刑逼供牽引同黨,企圖一網打盡。“鉤謂相牽引也”,所以,對這些黨人也稱“鉤黨”。後來皇帝迫於輿論壓力,釋放了黨人,但把他們遣送還鄉,“禁錮終身”。這就是“黨錮之禍”!在漢桓帝和漢靈帝在位期間,一共發生了兩次。
這些王奇當然早就知道了,當下就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
“老夫就是當年的黨人之一!”陳寔說到這兒臉上顯出自豪的神色。
但隨即神色一變,黯然嘆道:
“唉!只是誰又能想到黨人中還有黨人呢!”
王奇聽到這兒已經大致有點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隨後陳寔慢慢說出的經過,證實了王奇的猜測。
清議固然有它抨擊宦官這樣好的一面,但是其動機和目的其實是有點不那麼純潔的。黨人之議的形成,其實是有很強的集團色彩的,黨人都喜歡以公論來標榜自我,排斥異己。隨著清議之風越強,這種不良之風就越盛,而這種對異己排斥詆譭,對自己偏激浮誇的行為,使士大夫們按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