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大也不能小了,小了跑腿辦事說不明白,再要一個丫鬟侍候,以前是誰?”
福海這回學乖了,瞄到了風向,忙道:“以前是紅雲和綠珠,紅雲犯了事被周姨奶奶發賣了,綠珠被罰,如今就在周姨奶奶的院子裡做三等粗使。”
龔炎則點頭,“即是用慣的,就還拔給春曉用吧。”
福海樂呵的應是,溜眼見春曉的包袱落在地上,忙要去收起來,就聽三爺說,“拿過來。”就趕忙將包袱送到三爺手裡,就見三爺隨手開啟包袱,瞥見裡面有鸚哥綠的細頸帶兒,三爺的手就蓋在了上面,抬頭瞅了一眼,福海立時明白,轉過身去。
龔炎則笑罵道:“臉皮厚的過城牆了,還杵在這兒做什麼,不去看看你春……”也覺這麼喚春曉不大妥當,道:“去問問,春曉姓什麼。”不過醉酒睡了的女人,以往倒不曾上心,如今卻是不同了,一想春曉那楚楚嬌嬌的小模樣就一陣心癢,但看天色,似有些晚了,催促福海:“還不去?若是人還沒歇下,就讓她過來一趟。”
這麼晚還讓人來,不就是要睡在書房麼?從三爺有女人開始,還沒有哪個女人歇在爺處置公務的地兒呢,可想這回三爺是上心了,只怕春曉要比早先得寵的趙姨娘還要風光了。
不敢耽擱,福海忙小跑著去了。
龔炎則靠坐在搖椅上,兩指夾著拎起包袱裡的肚兜,在眼前晃了晃,想起今日春曉穿的藕荷色,襯得如雪的肌膚清新雅緻,真好似蘭花一樣。再看這鸚哥綠繡石榴花的,想必穿在身上又另有一番風情了,不由更心急想見到春曉,將肚兜貼在面上深深嗅了,正是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香,似花非花、似露非露,直沁到人心尖上去。
不說龔三爺在這等的心急,只說福海屁顛顛的去尋春曉,孫婆子卻說人沒回來,魯婆子已經去二門上等著了,福海轉頭便去管事的那裡查明春曉姓氏,契書上寫著‘今有俞氏丫頭自願賣進龔府使喚’,才知春曉姓俞。
福海也去二門晃了一圈,不見人影,不敢讓三爺久候,忙與魯婆子打了招呼,獨自迴轉稟明。
回去就見三爺躺在搖椅上,面上蓋著女子小衣,已經是睡熟了。如今深秋時節,各房早幾天就燒碳盆取暖了,三爺卻是自小練武的身子,丹田存火,白日在書房還要開扇窗子才舒爽,是以福海只從櫃子裡取出薄被蓋了,隨後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又過盡一個時辰,魯婆子過來說,春曉在園子裡睡著了,這會兒回了冬晴園卻著了涼,渾身發熱,冬晴園裡什麼都不曾備,想求福海討些藥吃。
福海哪裡會為難魯婆子,忙親自張羅,與魯婆子一起去冬晴園,還臨時撥了個小丫頭貼身侍候春曉。
春曉這一天過的跟船行江海似的,跌宕起伏,上午意外得恩典,以為自由唾手可得,喜不自勝,下午就被男主摟在身下欲行不軌之事,說好的出府也成了妄談,驚恐之餘又心內鬱結,可巧傍晚在山洞聽到紅綾、明翠要陰謀害她,便是又氣又怒,再加上夜裡風涼吹了頭,回來飯食不吃,躺在炕上渾身就燒了起來,幸好如今孫、錢、魯三個婆子都在身邊,及時發覺她不對,魯婆子請了福海來,錢婆子煎藥,小丫頭一勺勺的侍候著她吃了。
等早上起來時燒已經退了,小丫頭幫著孫婆子將飯桌放好,一碗碧粳粥,四碟小菜,小丫頭給她佈菜,十分細心周到,春曉便啞著嗓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很是乖巧的道:“回姑娘話,奴婢叫小夕,今年十三,之前在三爺書房外做粗使。”
倒乖覺伶俐,問一答三,春曉哂笑,沒再說什麼,一想自己如今成了養在金絲籠裡的鳥兒,精神就懨懨的,勉強吃了幾口粥,就一頭倒回去,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等春曉再醒過來,便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方起身,小夕已端了水盆來,春曉倒沒覺得有人侍候不習慣,洗簌後就見簾子一挑,魯婆子朝裡看了看,走了進來。
小夕端了水盆出去,魯婆子這才挨著春曉坐了,低聲道:“昨兒去的人只在竹林裡尋到了五爺院子裡的明翠,明翠醒了到處與人說假山有鬼,周姨奶奶將人叫去盤問,明翠雖嚇的不輕卻不傻,只說白日丟了荷包,不顧天晚去尋荷包。”
春曉淡淡的蹙著眉,問:“紅綾呢?”
魯婆子哼了聲,“紅綾病了,卻不是在山洞裡找到的,許是你走不久她就醒了,沒管明翠,一個人偷偷溜了回去,卻也著了涼,昨夜裡急赤白咧的非要出去請郎中,三爺也被攪的半宿沒睡,在她那院子陪著。”
春曉先是愣了下神,隨後暗暗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