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瑢六爺瓊脂樓吃酒。”
福海愣頭愣腦的先答應了一聲,隨後狠狠的拍自己腦門,“我的爺爺,就說三爺不會被一個女人轄制住,果然好了。”邊嘟囔著邊朝外顛顛跑遠。
龔炎則又在屋裡呆了一會兒,低頭瞅了瞅身上的衣裳,邁步去了下院。
下院,春曉在綠曼離開以後,吩咐思晨出去善後還跪在廊子裡的小丫頭:“叫她們都起來,就說我再給她們一次機會,想想是誰拿了簪子。”
思晨應下,提議道:“不如叫她們舉報有獎,隱瞞重罰。”
“不可如此,今日在威迫下已經叫小丫頭們吐露了不少心中隱秘,本就人心惶惶,若是用了你說的法子,只怕她們成了習慣,以後都要互相猜忌,背地裡告狀,若真如此,咱們就不用忙別的,每日只處置這些事也要煩,況且更可怕的是,咱們很可能養的她們成為有利可圖的人,那才是作孽了。”
思晨唬一跳,擺擺手,“奴婢不曾這樣想過。”
春曉笑道:“你去吧,叫灶上把熬的薑湯分下去,挨個盯著喝了,不用她們出來當差,明兒早起若發現病了的,儘可去請郎中抓藥。”
“誒。”思晨感激的扭身去傳話了。
春曉這樣做無非是主子們慣常用的恩威並重的手段,沒甚稀奇。不一時朝陽進來回話,春曉嗔怪道:“不是叫你回屋養著,仔細真著了風。膝蓋戴著棉筒子沒?”
原是朝陽知道春曉要探探這些小丫頭的底,特意混在裡面一起受罰。她搓著臉蛋,笑著仰頭看春曉:“真冷呢姑娘,可奴婢心裡高興。”然後伸手撩了自己的裙襬,就見腿上綁了棉筒子,“奴婢可不傻,傻的是她們,守著這麼好的主子不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非要攪點子事出來,活該凍掉她們膝蓋骨。”
春曉見她一副天真爛漫,喜歡的什麼似的,拉到跟前,握了她的手捂著,又叫思華拿湯婆子來,等朝陽捧在手裡,便叫她坐到秀墩上,盯著把薑湯喝乾淨,才由著她稟告。
朝陽一條一條的,哪個丫頭說了哪句話,當時什麼樣的神色,都細細的與春曉說了。
春曉聽罷並沒有說什麼,只催促朝陽回去休息,囑咐若是夜裡不舒服,就去尋大丫鬟請郎中。
朝陽往外走,龔炎則往裡來,朝陽小兔子般跳到思晨身後躲起來,思晨沉穩的福了福身,龔炎則定了腳步,詫異的看了眼朝陽,想到之前來看到朝陽犯錯跪在廊子裡,現下這是沒事了?
他望了望屋裡,沒見到夕秋,微一沉臉,夕秋隨綠曼走了快一個時辰,不過是查一兩頁賬冊,竟是比大理寺查案還費時,曉得是綠曼在為難人,不由冷哼一聲,倒把站在身後的思晨嚇一哆嗦,朝陽更是撒腿就奪門跑了。
丫頭小廝年紀小的淘氣些,也不甚守的住規矩,主人們一般不會真的去追究。是以龔炎則也只是瞥了眼便進了屋子。
也是靈犀了,春曉也正在想綠曼,此人做事老道,卻是看著圓滑實則強勢,面上有笑,內裡帶刺,除了龔三爺並不將旁人放在眼裡,即便是提起龔炎則也難以掩飾一股子優越之態。面對綠曼時,會怪異綠曼似龔炎則的娘,叫人心裡極不舒服。
“爺見小丫頭們都散了,抓到小偷了?”龔炎則邊進來邊狀似隨口的問。
春曉心裡咯噔一下,他問的是抓小偷,卻不是尋簪子,佯裝低頭抻褶皺的袖口,想了一回才抬頭道:“簪子還沒找到。”
龔炎則若有所思,盯著春曉看了會兒,直把春曉看的越發要將頭埋到衣領子裡,命人去叫綠曼來,春曉聞聽猛地抬頭,猝不及防的慌了神。
龔炎則只當沒看見,伸手翻了翻放在桌上還未收進去的賬冊,道:“會用算盤嗎?”
春曉愣愣的道:“會一點。”
“前幾年爺在府裡的時候少,院子裡有個雜七雜八的事也沒個人拿主意,老太太就把綠曼打發過來管事,爺見她識字也會用算盤,就把內院的對牌和庫房的鑰匙交給她,後來周氏進府想要一展所長,綠曼主動把對牌上交,爺也沒理會。現下爺瞧著你整日閒的性子越發悶了,不若把對牌接過來,就當消遣了。”龔炎則身子向後仰,半合著眼漫不經心道。
春曉瞪大眼睛,綠曼當珍寶一樣守著的東西,在龔炎則眼裡竟是這般不值一提,雖是咋舌,但她卻不想沾手,小聲道:“這哪裡是消遣了?婢妾倒是怕累了會睡不醒。”
這麼一說,龔炎則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皺眉道:“你又……”
春曉連忙搖頭,龔炎則狠狠瞪她一眼,而後一嘆,伸手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