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就又在龔炎文身上噴了一口茶,若她理解不錯,身為女兒魂男兒身的龔炎文喜歡的是雲來?所以雲來與登雲的婚事他有千般藉口不同意。
龔炎文預設後,又求她幫忙,“給我三年時間,三年後白氏(與其定親的女子)病故,那時母親自然還要給我張羅婚事,我會問雲來的意思,他若從不曾這樣想,便罷了,若有……,我便與他雲遊四海去。”
春曉對龔炎文已經不知說什麼才合適了,可讓她阻止登雲等三年,女子韶華易老,三年時間何其珍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插手,後頭龔炎文說:“我與雲來已經說定了,三年後允許他自由婚配,想必雲來會與登雲說,登雲願意等就等,不願意也就罷了,你只要不促成就行。”
路上,春曉幾次想問登雲對雲來的想法,到底不好直接問,登雲聰慧,怕她起疑,只好尋思找個機會問一問,再旁敲側擊的勸一勸她,好兒郎不是隻有云來,另尋一個穩妥的更好不是?
“姑娘。”登雲扶著春曉頓住腳,春曉回神,先是心虛的一慌,再看登雲正努著下巴朝一處使。
春曉微微鬆口氣,順著望過去,就見一個丫頭背對著她們站在屏門那裡翹首以盼。
登雲鬼祟的拉著春曉撤到廊柱後頭,春曉正要問那是誰,就見那丫頭忽然笑著往前去,再見進來的人正是龔炎則,小丫頭不知與他說了什麼,回頭手一指,龔炎則沒有猶豫,直接隨著那丫頭去了。
春曉但見那丫頭側臉,腦子恍惚一下,認出是範六孃的丫頭苡琳,便是一愣。
登雲擰著帕子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姑娘,要不……奴婢去看看?”
春曉不曾說話,她現在整個人從裡到外跟淋了一盆冷水一樣,冷的心都在發抖,前世的姻緣今生來續,只怕即便自己行小人行徑去破壞,姻緣該來還是要來,那自己何必要去做連自己都厭惡的事呢?她怔怔的望著龔炎則頎長的背影隨著苡琳很快消失在往靈堂去的垂花門,並不作聲。
登雲看著揪心,便當春曉默聲便是同意,拎著裙角就要追過去,被春曉一把拽走,隨即悶哼一聲,原是情急之下又用右手使喚,綁好的繃帶被繃的直直的,也不知是不是又傷到了,疼痛一下覆蓋了她內心的冰冷。
“哎呀又傷了手了,都怪奴婢,奴婢還是……”登雲急了,回頭瞅了瞅垂花門,“奴婢還是先給姑娘請郎中來吧。”
春曉看了看自己的手,暗歎:“果然是天意。”如此不用阻止登雲,登雲也不會去聽聲了。
兩人一個擔憂一個恍惚的回到外書房,春曉坐下等著郎中來,手腕一陣陣疼的她抽冷氣,想是才掰好的骨逢又錯開了。
不一時登雲迴轉,“給姑娘看病的郎中病了,已經讓管事的打發家去了,剩下的那個不懂接骨,不過奴婢打聽到巷子口的馬郎中昨日已經從外地回來,已經派小廝去請了。”
春曉見登雲一臉不安的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腕看,知道她是在怪自己,便安撫道:“是我忘了它是個傷的了,不怪你。”
“怪奴婢的,奴婢不該沒等您吩咐就去。”登雲面帶愧疚,忽地又道:“方才奴婢正巧遇到在靈堂侍候的丫頭,說是範六娘在廂房坐了一下午呢,陪著幾位來弔唁的女眷說話,這會兒已經離開。”
話音才落,就聽外間有腳步聲,聽著似龔炎則,登雲一下閉了嘴,剛好簾子撩開,龔三爺進來,道:“如今外頭都傳你孝心感天動地,得了夢境成全老太太,老太太庇佑求菩薩降福澤,竟是都知道你得了釀酒的方子,如今只能緊著上報朝廷,免得朝廷下詢就不美了。”
春曉站起身,立在龔炎則身旁也不說話。
登雲過來侍候三爺除下披風。
龔炎則見春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她糊塗這釀酒方子要如何處置,伸手將人帶到炕邊坐了,他也在身邊坐下,解釋道:“二老爺的意思自然是想要這方子以太師府的名頭上報朝廷,這樣他與大老爺這等孝子賢孫好名兒便得了去,只瀝鎮誰人不知是你夜裡遊船獻花得了好機緣,正好上報朝廷,讓朝廷做個評說。此後,方子自然是獻上去,咱們也可自釀來喝,就如龐家獻藥方一樣,御藥局有宮制的,龐家也有秘製的。你看這樣處置如何?”
春曉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你親手寫出的方子,怎麼倒好像不甚在意?可知道,如今為了這方子擠破腦袋的有多少?不單單是咱們府裡想要分一杯羹,外頭風雲湧動,好些個釀酒大戶已然往瀝鎮趕,要與爺談生意了。”龔炎則得意一笑,看著春曉有種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