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南洋我們這裡運煤過去。你說鐵廠能不虧本嗎將鐵廠選在那個地方地勢太低,僅僅填築地基就花了幾十萬。”
歷史上王三石煤礦地煤沒用多久就因水淹無法用,馬鞍山的煤不能用,只好花高價從遠處運輸,直到幾年後才找到萍鄉的煤礦解決了這個問題。
“地基的事我知道。可生產出來的鐵的質量會不會真的很差?”
“當然是真的。
”
“那就慘了,這麼多錢不是打水漂了嗎?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那個工廠地時候,我心裡很高興。除了在西方大的列強國家,我才見過這麼大地工廠。我還以為這個鐵廠生產出來的鐵能造槍、造炮,能讓我們國家也船堅炮利,與列強一決雌雄。我什麼辦法可想沒有?”
薛興華自然知道這個鐵廠後來還是對中國有巨大好處,“漢陽造”步槍在後來的抗日戰爭中的作用就不小。他說道:“辦法還是有,一是改進鍊鋼爐。二是就近尋找煤礦。”
廖衛先馬上想到了什麼,說道:“我想借這張報紙刊登一篇文章,直接點出這些問題,逼著張南皮提前動手,至少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等生產出來的鐵真地不行時,馬上就可以改。另外也可以提前尋找合適的煤礦。行不行?”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薛興華說道:“行!我們直接公開地跟當朝一品官員對仗,既可以減少朝廷地損失、提高鐵廠的質量,又可以把我們的報紙打出名氣,一箭雙鵰。不過,你得換一個筆名,不要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筆名上。
在這篇文章中,你一定要筆鋒犀利,要充分說張之洞好大喜功、不懂裝懂、費金錢、武斷愚蠢等等,就事論事,罵得越兇越好。你要以一副為民請命、憂國憂民、毫無私心的樣子出現。
……,在文章最後,你甚至可以用一萬兩白銀打賭:如果張之洞的鐵廠出的產品質量跟國外鐵廠地產品不相上下,你答應不但在報紙上公開道歉,而且賠償張之洞一萬兩白銀的榮譽損失。賭贏了也只希望張之洞能儘快改造更新裝置,懲辦在採購、運輸、建設中貪汙公款地官吏。”
廖衛先笑了,說道:“你把我當槍使。既然你這麼自信,不如寫上十萬兩銀子打賭。那不可以造成更大的轟動?”
薛興華看著廖衛先道:“這個說法可不對。主意是我們二人出地,筆名是我們二人定的,文章是我們二人商定地,如果要道歉要賠錢,還是我要出面。”
薛興華又說道,“一萬兩的影響夠大的了,多了反而不美。一般人見了十萬兩這個數字會以為你無理取鬧。為了吸引公眾的目光,我們讓報館刊登告示,表示已經收到了一萬兩的錢款並願意為這次打賭提供擔保。這樣一來,我們的報紙不出名都不可能。哈哈……”
無良的“御用文人”在無良薛興華的安排下,興高采烈地動筆給王介元寫信。除了之前薛興華交待的事情,還把剛才議論的事寫了幾句,請王介元安排裝模作樣的匯款一萬兩銀子到報館做賭注。
等薛興華看了他寫的信之後,他馬上回去泡製猛轟張之洞的文章去了。寫好的信和文章都用郵寄的方式,沒有采用借用新加坡電報傳遞的方式。這主要是為了防止有心人知道這篇文章的作在南洋。
報紙幾乎都是隔三天就寄來一次,在報紙編輯的引導下,就日本會不會打中國進行了激勵的爭論。讓薛興華始料不及的是參與爭論的作不但有上海租界裡的中國人,有全國各地的文人、官吏,還有外國人,包括日本人。各種意見都有,文章也長短不一:有人說絕對不可能,是“海遊居士”危言聳聽。有人說百分之百會開戰,如果全民備戰的日本不開戰,國家就會崩潰。
真不知道這些熱情的作是關心國家、世界大事還是看在《風雨報》高稿酬的份上。因為討論的文章很多,報紙的新聞都進行了壓縮,這無疑會減少報紙的部分吸引力,但這種競爭的氣氛卻是薛興華所期望的。他為此專門讓人乘船到新加坡拍了一封,請蘇良佐等人繼續安排各場爭論。
軍營的事情全部移交給了水兒和彭二叔之後,薛興華乾脆帶著從王韶聰那裡借來的書籍吃住在“四川號”軍艦上。很自然地,他將這艘軍艦上最“豪華”的軍官休息室據為己有。士兵訓練間隙他就老老實實地坐在軍官休息室看書。只要他們訓練,薛興華也參加他們的訓練:先是炮塔,然後是鍋爐房,再就是參謀作戰室,最後是指揮艙。無論是水平不高的林華還是俘虜希爾,經常被薛興華問得昏頭轉向,一次又一次地“耐心”向他解釋他所問的問題:跨射後資料的修正、近失彈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