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韓成仁父子安排在帳外伺機行動的潛藏軍士此時看到異動;也從暗處衝了出來;手中的槍也對準了孜然。長風倒卷,黑雲翻騰;在光潔浩朗的月光之下;秋風頓時大作;劍拔弩張,火藥味實足,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然而,這一支支森冷的槍桿子,對準的卻是一名文弱的嬌柔女子。
女子雖然頭髮凌亂,但素顏如花,她眼眸黑白分別,似有洶湧的暗流在翻滾激盪。她雖然面態瘋癲,難以自控,但心明若鏡,眼睛不動聲色地掃過身側,大腦飛速旋轉,估量著此時險境。
“孜然,你冷靜些,”韓宇臻小心翼翼地慢慢走上前,對著孜然安撫道。
“我冷靜不了,冷靜不了!”女子叫囂道,聲音尖利而嘶啞,“你快帶我離開這裡!”
“你先別激動,把槍放下再說!”韓宇臻聲音溫柔而緊張地說道。
“我不放下槍!剛才你這堂弟說只要我落在他的手上,就要把我先奸後殺!”女子毫不避諱地大嚷道,用槍直戳韓宇波的腦門,韓宇波頓時被嚇得連連打顫,哪裡還敢言狡辯,見他不出聲,別人只當他是預設。
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語言汙穢,令作為大帥皆父親的韓成仁臉色有些掛不住,在他心裡,是清楚這個放蕩不羈的小兒子確實是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可這事做得卻說不得,於是惱羞成怒:“你這女子如此口不擇言,不要汙衊我兒名聲!”韓成仁像被氣壞了,胸口起伏不止,又指著韓宇臻不滿地質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和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有婚約?!”
“伯父息怒,孜然小時受到過驚嚇,所以有時會精神失常,”韓宇臻對韓成仁解釋道。
圍聚在周圍的一些軍士不明真相,聽到韓宇臻如此解釋,都信以為真,況且想來他們本都姓韓,本為一家,於是便將槍收了起來,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
“孜然,”韓宇臻抬頭看向孜然,“還有點要緊的事沒有辦好,等辦好了,馬上帶你走!”
“還有什麼事?”孜然反問韓宇臻,彷彿自己真的因為精神失常而什麼都不記得,轉而又咬了咬牙,像記起了似的,大喝道:“是不是你還沒有拿到文函?”
“嗯,”韓宇臻答道,卻是頗有愧色的低過頭。
“他為什麼不拿給你?”孜然故意拔高了聲音問道。
韓宇臻低頭不語。
孜然轉過臉,將槍又抵在韓宇波頭上,厲聲問道:“說,你父親為什麼不把文函交給宇臻,是不是想私吞了那十萬軍餉?”
韓宇波被扣在孜然手中,不敢作聲,韓成仁聽她一語將自己的陰謀毫不顧及的說了出來,當場喝道:“你這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
“孜然,伯父哪會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想我陪他喝兩杯酒,”韓宇臻見勢,也趕緊打了個圓場。
“我不要喝酒,我只要文函!”女子又叫囂起來。
等了片刻,見眾人無動靜,她便朝韓宇臻罵道:“你們男人都說: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衣服?”
“把槍放下,很危險!”瘋狂的女子再次用手中的槍狠狠戳過韓宇波的頭,韓宇臻趕緊安撫道。
“別過來,我也不再相信你!”女子將槍往韓宇波頭上用力扣了扣,“你再過來,我真要開槍了!”
“孜然,你要相信我,我是為你好!”韓宇臻為自己辯護道。
“好!我相信你,那你馬上拿了文函帶我走!”轉了一圈,孜然又將文函的事擺了出來,這正是她和韓宇臻的目的。
“你這瘋女人把槍放下!”韓宇成按捺不住,上前兩步。
韓宇臻連忙伸出手去擋在他面前,對他搖了搖頭,低聲道:“孜然性子剛烈,恐怕真是做得出來的!”
“一個女人,我可不相信她真的敢殺人!”說著便要往前上來。
“你別動!”孜然扣著韓宇波,也跟著退了兩步,眼神卻是凌厲非常,嘴角倒是邪佞地笑了起來,陰陽怪氣地對著韓宇波說道:“他是你哥,你看,他對你的生死一點都不在乎,他巴不得你一死,全部家產都歸他一個人所有!”
“你這瘋女人再敢挑撥離間,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是不是挑撥離間,只有你心裡最清楚!”孜然對韓宇成說道,又將頭轉向韓宇波。
“我們兄弟感情好得很!”韓宇成大怒,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不好?馬上就可以知道了!”一方面恐嚇韓宇波,一方面又威脅著韓宇成,此時眾目睽睽下,若是韓宇波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