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瘋了!到時候你與他都是死罪!”
蘭芽努力一笑:“我不會坐以待斃。我會盡力設法。”
秦直碧便一把攥住她的手,垂眸下來,認真盯住她的眼:“嶽蘭芽,嫁給我!就算暫時替你遮掩住這孩子,嫁給我!”
☆、14、別為我犯傻(2更1)
“公子想必是溫書累了,才說出這樣的傻話來。”蘭芽輕輕一笑,抽回手來。
“我沒說傻話,你該明白我是真心的!”秦直碧心意殷切。
蘭芽一笑別開眸子去:“公子怎麼忘了,就算我嫁給公子,能解釋這孩子的來源,可是也會因此而暴露了我的女兒身。若此,一樣是死罪;我死不足惜,何苦又連累一個你。”
“秦公子,只待你金殿提名,你的未來將是一片錦繡。不值得為了此一事冒下這樣大的風險。”
秦直碧一腔赤誠被拒,心下也是煎熬:“你既然知道是這樣大的風險,你何苦還冒!鶘”
蘭芽笑了,轉眸來望他,那眼神中秋波盪漾,叫人心軟。
“因為我忽然喜歡孩子了呀,便忍不住期盼,自己也能當娘。而就在期盼之中,孩子真的來了,這是心想事成,是上天在幫我。於是無論要冒多大的風險,我也要將這個孩子保住,安然帶他來到人間。咕”
蘭芽輕身雙手,按住心口:“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上天恩賜。”
生命可貴,草原這一行歸來,她親眼目睹失去了那麼多寶貴的性命,便更加珍惜這個劫後餘生接踵而至的寶貝。雖然註定孩子的到來會給大人和她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可是他們卻也絕對會拼盡一切保護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見她這般,秦直碧便更是憂心如焚:“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啊?”
他真怕她不顧一切生下孩子後,只設法將孩子轉移出去,而她自己則會慷慨赴死。
這樣的傻事,她未必幹不出來!
眼前的秦直碧一改書生溫雅,眼角眉梢都掛起了戾色。蘭芽心下便是一暖。
她明白,縱然他對大人還有心結,縱然他身邊來來去去已經有過各派勢力前來拉攏,可是他的心——還在她這裡。
這滄桑塵世,人心最易變,最難得他心如靜水,始終如一。
蘭芽便主動抱了抱他,揚眉一笑:“總之,我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如你們男人一樣做那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之舉。我要活下來,我要我的孩子安然無恙,我能做到。”
“而你,若真的想要保護我,那就摘下狀元來。只有高高站上朝堂,才能擁有更大的能力。否則一介書生,又何能護己護人?”
秦直碧輕輕閉上眼睛:“說到歸齊,即便這個孩子會帶來絕大風險,你竟也不肯為了孩子而嫁給我。蘭芽,我在你心中竟然這般沒有半點分量?”
蘭芽輕嘆:“我不會嫁給你,我懷著別人的孩子的時候就更不會嫁給你。秦公子,你是天之驕子,不該為我這般委屈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
乾清宮,司夜染已經陪著皇帝,絮絮地說了一天的話。
外人眼裡看起來,這一對君臣的關係無人能比。皇帝叫人搬了椅子,就挨著他的龍椅放著,兩人幾乎是頭碰頭地說話,皇帝聽到要緊處還忍不住伸手拍拍司夜染的肩膀。
皇帝與司夜染說話的時候,殿上的人全都遣了出去,唯獨留下老張敏。便是新近幾乎都可以替代張敏的大包子,也不得傳召不可入內。
大包子立在老虎洞門口守著,便忍不住跟手底下的長隨段厚嘀咕:“彷彿從沒見過皇上對哪個大臣如同對司大人這般親近。”
段厚如今的職位雖然比不上大包子,不過他卻是乾清宮的老人兒,對皇上這些年前前後後的事兒,知道得比大包子詳盡。大包子近來勢頭這麼盛,段厚也瞧得出來,於是便儘量討好:“寶公公明眼。這些年皇上雖說也有過讓司大人禁足,甚或是前些日子散了西廠那麼大的處分……不過皇上更對他的態度卻從來都是最特別的。”
“為什麼呢?”大包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說句不溫厚的話,如果不是大包子親自在皇上身邊兒伺候著,明白皇上並不好男風,否則他真的要以為皇上是將司夜染當做男寵了……否則一個九五之尊,為什麼對一個這麼年輕的少年宦官這般獨獨有別?
。
司夜染像說書人一般,將這一行北上的經歷細細說給皇帝聽。
當說到他闖進亦思馬因大帳,親手摘下亦思馬因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