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隨著傳來:“哎喲公子,怎麼失手砸了茶壺?可燙著了?”
屋子裡的兩個人便都是一驚。
房門開處,秦直碧一臉蒼白站在門口,目光森冷地落向藏花:“你,胡說八道什麼?!”
然後再轉眸望向蘭芽。
藏花那妖精說什麼?什麼叫她“多了個肚子”?
他的目光不自覺掃過她
的肚子,蘭芽便心下一緊。
糟了,看來秦直碧知道了。
不是怕他知道,只是擔心他心添憂思,幾日後的殿試上再影響了他的發揮!
。
屋中三人各自狼狽,各自憂心。
藏花便先站起來,一臉的笑,走過來一把挽住秦直碧的手臂,目光痴纏:“秦郎,叫她知道我看中了你,你又何必再瞞?”
“妖精!”秦直碧鄙夷地甩手,想要推開藏花。奈何他的力氣怎麼都不是藏花的對手,被藏花死死纏住,怎麼都甩不脫。
藏花語帶威脅:“我告訴你,我藏花既然看上了你,你便跑不了。敢拒絕我的人,一個一個的,早就死了!”
蘭芽深深嘆一口氣:“二爺,撒手!”
藏花回眸一立眼睛:“你,命令我?”
蘭芽抓起桌上的書便朝他砸去:“我叫你撒手,別鬧了!”
藏花嚇了一跳,目光迅速掃過她的肚子,趕緊撒了手,目光嚴峻地立在一邊兒。
蘭芽回眸望門外,吩咐雙寶:“帶二爺先回去。聽見沒有!”
雙寶也嚇得臉兒都白了,趕緊進來扯著藏花的衣袖。藏花不甘心,抿了抿嘴角,卻最終沒敢說什麼,悻悻地跟著雙寶出去了。
房門關嚴,蘭芽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直碧連忙將書卷撿起來,繞過書案垂眸望她:“你,可有事?”
女子有了身子……是什麼症狀,該怎麼照顧,他們幾個都沒有經驗啊。
秦直碧雖說絕不願聽見這個訊息,可是既然已經知道,卻也首先只關切她的身子安危。
蘭芽喘勻了氣兒,忽地抬眸,莞爾一笑:“你別擔心,我方才總歸是虛張聲勢,先把藏花嚇走了。有他在,還不定要繼續胡說八道出什麼來。他那些荒唐話,你別當真。”
秦直碧便又是一挑眉:“你都知道他是荒唐話?”
“知道。”蘭芽避開秦直碧的目光,淡淡笑了下:“你就原諒他這一遭,就算……為我。”
秦直碧眉心便攢得更緊:“我只是覺得找不到情由。他緣何忽然說這樣的荒唐話?他只是想故意抹黑我,好叫你對我生了嫌隙麼?”
蘭芽笑起來:“也有。只是不是他的主要目的。秦公子,最後這幾天是你專心準備殿試的時候,別為了他那麼點子荒唐話就分了心。餘下的交給我,我一定不叫他再來打擾你。”
秦直碧在蘭芽身畔蹲下,輕輕握住蘭芽的手:“告訴我,他是為了什麼?”
蘭芽燙了手一般趕緊抽回來:“秦公子,別問了。你好好溫書,殿試那日我定設法進宮陪你。”
秦直碧便也放下。
什麼藏花,他全不在意。他在意的,不過只是一個她。
蘭芽便起身:“我來了也不短的時辰了,該回去了。免得稍後你師妹和恩師回來撞見,再生不必要的麻煩。”
秦直碧心下懊惱。
雖說她是來了一會兒了,可是這中間都被藏花給衝了,他根本就沒跟她說上幾句話。
他便攔著:“再留片刻。”
蘭芽便笑了:“好。不瞞你說,我已備好了最好的彩墨,只等你高中狀元,我要為你畫一幅大大的相。錦袍玉帶,帽插宮花……秦公子,到那時你一定傾絕天下。”
秦直碧便深深吸一口氣:“好,就為了你這一幅畫,我也會拼盡全力。”
蘭芽走過來,仰首,深深凝望他的眼睛:“真抱歉我回來晚了。與你約定陪你一同會試,我卻在路上被耽擱。這一次殿試,不管山崩地裂,我也絕不食言。”
她這麼說……
她說不管山崩地裂也會陪著他。
秦直碧便笑了。便彷彿那些日子近乎絕望的等待,都值得了。再沒有委屈,再沒有抱怨,有的,只是欣欣然的期盼,欣欣然的歡喜。
他便含笑點頭:“好。你說的,我都信。”
蘭芽這才輕輕拍了拍他手腕:“我真的得走了。”
秦直碧追出來,還是忍不住問:“你果然是有了司夜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