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得不可救藥。”
蘭芽有點沒回過神來:“大人怎麼剛一回宮就罵我?我又怎麼了?”
司夜染盯著她,心下暗自嘆息三百聲。
民間都說女人懷了身子就變笨——眼前實證,果然如此。
難為這個從前聰明透頂的小東西,現在簡直可以跟一頭小豬仔的智商媲美了。
眾人一起不用花錢就能看這一場好戲,大家都是興致盎然。初禮和雙寶各自搖頭看著自己的主子,悄然嘆氣;藏花則是側坐在遊廊之下的欄杆上,眼睛全都不朝向這邊兒,可是耳朵分明聽得真楚。
就連一向嚴肅的息風也有點忍俊不已。
司夜染如何能叫這幫手下逮著這樣的機會?於是便冷哼一聲,伸手扯住蘭芽手腕:“這麼大的靈濟宮,你還真長了本事,就跟煮雪搶一個院子了!真是!”
蘭芽被直接拖走,走得這個不甘心,便走邊不甘心地扭頭望自己的臥房——方才就差一步之遙,怎麼就沒能趕緊推開煮雪而進去呢?
眼見要被拖出聽蘭軒大門了,她急得跺腳,使勁兒去甩司夜染的手:“大人偏幫煮雪!這聽蘭軒,本來就是我的院子,憑什麼就讓煮雪鳩佔鵲巢呀?再說大人也說了,靈濟宮這麼大呢,何就缺這一個院子啦?大人就另外再指給煮雪一個院子不行麼,為什麼非要跟我搶呀?”
這一路的嘮嘮叨叨,這一路的——眾人竊笑不已。
司夜染臉上實在掛不住了,乾脆伸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右手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眼瞳幽深,邪魅盯緊她的眼睛:“笨女人,她跟你搶院子,你難道不會來跟我搶院子麼?你的院子再好,又如何比得上我的院子?”
蘭芽一怔,神智卻全被陷進他那妖魅的眼瞳裡去……
哎,不過慢著,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她為啥好端端地要去跟大人搶院子?那豈不是跟把乾清宮從皇上手裡搶走一個道理?這是大逆不道的好不好?
她便扁了扁嘴,使勁抱穩了月月——沒錯,直到這會兒,人家還沒忘了緊抱著月月呢。就連月月也瞪著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彆扭的倆人。
蘭芽抱緊月月,怒瞪司夜染一眼:“大人是什麼性子,我豈能不知?我自己去跟大人搶院子……我難道是自己找死麼?”
他輕輕閉了閉眼——這女人誰家的,怎麼能笨成這樣!
他忍著,輕輕咬了咬牙:“如果我歡迎你來搶呢?”
“嗯?”蘭芽這才傻了。
不對不對,這件事兒她得從頭捋捋……好像她是腦袋一根筋地跑下來,中間好像遺忘了什麼要緊的關節呢?
她專心思考,就忘了要掙扎,於是竟然小貓兒一樣乖乖窩在司夜染懷裡,任憑他抱著她,一路走過長長的宮牆夾道,在上下眾人的注目禮當中,一路走到了觀魚臺前。
當司夜染踏上第一級臺階,她才忽然腦袋明晰過來,轉頭朝司夜染,拍了他肩頭一記:“哦!原來大人是故意的!煮雪,只是配合著演戲!”
司夜染冷臉冷眼地呲牙一笑:“恭喜你,還能在有生之日想明白。”
蘭芽這才踢蹬起來:“哎大人這樣不行,你先放我下來。咱們兩個還需要好好計議一番。”
司夜染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就直接走完最後幾級臺階,將她抱進觀魚臺大門去了。
初禮一路小心地跟著,這個大搖其頭啊。
。
沒想到矛盾接下來馬上就來了。
司夜染將蘭芽抱到臥榻,本想讓她先歇息一會兒。孰料蘭芽直眉楞眼瞪過來:“大人要將臥房讓給我也行,不過大人不能留下。”說罷一指月月:“我要跟月月睡……不能跟大人,呃……”
司夜染忍著沒將房頂給拆了的怒火,還儘量微笑著問:“為什麼呀?”
蘭芽瞪他一眼:“大人別跟我笑,好嚇人。大人還是繼續冷若冰霜吧,千萬別笑。”
司夜染惱得掐著腰繞著屋子轉了一大圈兒,才深呼吸著走回來,沒再笑,不過卻還是維持著柔聲:“為什麼只要月月,不要我了,嗯?這好歹也是我的屋子。”
蘭芽指著床榻:“地方太小,就夠我跟月月兩個人的。”悄然抬眼打量他一下:“別看月月小,可是她要用的物件兒多,尿布什麼的堆一堆,這床榻就佔滿了。大人要是非要擠上來,會把月月擠壞的。”
司夜染猛然轉眸朝向月月。
第一次有了想伸手將月月抓過來,丟出窗外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