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懷恩,卻故意去說懷恩,就是要皇帝權衡之下棄車保帥,將仇夜雨交給她。
當年辦馮谷的命案便與仇夜雨幾番交手,未能拿下他。今日,終於等到了機會。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只是蘭芽並不因此便罷手,繼續上奏:“只是奴儕還有一事擔心,不敢不稟告皇上:此時遼東監軍任上的,又是出自司禮監的內官長樂。這個長樂又是臨時被司禮監派往遼東的,此事總讓奴儕忍不住想起當年馮谷突然的赴任。此奴儕便忍不住擔心,長樂在遼東會不會就地毀滅了諸多當年的證據,叫奴儕再查不下去啊?”
“並非奴儕非要咬住懷恩公公不放,實在是皇命在身,不敢怠慢。若說從前馮谷被派往遼東未必是懷恩公公的主意,那這一番長樂的派往遼東,卻是懷恩公公知曉的了吧?更何況前一任遼東欽差馬文升馬侍郎,也是懷恩公公一力舉薦去的呢。司禮監此番如此看重朝廷派往遼東的人選,皇上心下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皇帝聞言也是皺了皺眉。無話能反駁蘭芽的懷疑,只能讓步:“長樂之事朕也交給蘭卿你去辦。倘若他在遼東真有阻撓辦案之嫌,緝拿偵辦、刑責下獄,蘭卿你都可斟酌決定。”
蘭芽便也悄然鬆了口氣。
對長樂的招數,與前者對仇夜雨的一樣,她要的依舊不是真的追責懷恩,她是想將長樂捏在掌心裡。
長樂身在遼東,又對她和大人最為了解,那麼倘若將來安排好一切,大人卻因為身邊有這麼個人在監視而無法脫身,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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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馮谷可能聽命於誰,皇帝繼而抬眸望向蘭芽,怔忡了片刻,才說:“至於小六……你說馮谷是被他滅口?”
說到此處,蘭芽撩袍跪倒,想皇帝請罪。
皇帝也一怔:“蘭卿平身,你何罪之有?”
蘭芽不敢起身,重重叩頭:“奴儕死罪。幾年前馮谷一案枉縱了真兇,有負聖恩,更因呈報都為錯誤,所以已是犯下了欺君大罪!”
“怎麼說?”
蘭芽叩首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