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權勢,搖身一變成為又一個權傾天下的年少太監;而秦直碧則在朝堂聲譽鵲起,被萬安等人聯名保奏入了內閣,成為了最年輕的閣臣。
蘭芽手握重權,睥睨天下,心中卻無半點快慰。
她知道,接下來擺在她面前的,就剩下了她岳家的昭雪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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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
建州都督孟特穆得知兒子董山的死訊,一。夜白頭。
早早寫了奏疏,想要奏請親赴撫順關接回兒子屍骸。可是卻沒想到忽然之間就風雲變幻,關於兒子的訊息紛至沓來。又是說兒子賄賂馬文升,隔絕海西部;又說兒子劫殺了袁國忠,是為罪人;接下來朝廷連施重拳,又是免馬文升,又是免司夜染……
朝廷對董山一直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他便也不敢去接兒子屍骸回來。
倘若兒子當真被朝廷問罪,那就該死無葬身之地,他如何還敢去請骸骨?
等了半年,朝廷終於不再有新的訊息傳來,看來已是塵埃落定。孟特穆便嘗試著上疏朝廷。朝廷竟然也有恩旨來,允許他接回兒子的骸骨,同時沒有裁去董山原本執掌的建州左衛,而是將建州左衛都指揮同知的職位給了董山的兒子妥羅承繼。
孟特穆便以謝恩為名,帶著董山的兒子妥羅進撫順關,伏祈骸骨的同時,也請求看望自己的女兒愛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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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蘭珠此時已經是山海關總兵袁星野的夫人,受了朝廷誥命。便是老父到來,都該行禮。
虎子身在山海關,藉故並未來見,只是愛蘭珠在私宅見了老父。
董山大勢已去,孟特穆也明白,此時再做任何追究已經毫無意義。且為了建州女真的生存,他只能反過來感謝朝廷。於是見了女兒,非但沒有半句怨言,反倒十分的客氣。
見女兒這幾年間,已經長大了,隱隱然已經有了大將之妻的氣度。他這心下倒也寬慰。
只是兩父女卻沒什麼可說的,愛蘭珠也只是吩咐塔娜給妥羅拿果子,父女間已是生分了下來。孟特穆便瞄著愛蘭珠身側,遲疑地問:“……不知我那外孫,現在已經長得多高了?”
愛蘭珠明白阿瑪問的是狼月。對外,現在都稱狼月是少將軍。依著愛蘭珠自己的性子,自然是不想叫阿瑪瞧見狼月,畢竟那也不是阿瑪的親外孫,犯不著叫人家那麼尊貴身份的小公子還要叫她阿瑪一聲外公。
可是事到了眼前,阿瑪這麼明確地問起來,若是不叫阿瑪看一眼,反倒惹人起疑。
無奈,她只好囑咐塔娜將狼月帶出來。
兩歲的狼月高高揚著頭,緊抿著紅唇走出來。不過兩歲大的男孩兒,話還說不太流利,可是通身上下的氣度卻叫人十分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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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
☆、16、怎麼辦,我也是個自私的父親呢
見了孟特穆,狼月竟然也沒聽塔娜的介紹,沒叫外公,只是高高抬起下頜,道了一聲:“都督好。”
孟特穆便眯起了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狼月。
愛蘭珠心下不託底,便給塔娜使了個眼色,讓塔娜將狼月和妥羅兩個孩子帶到院子裡去玩兒。院子裡有全套的木雕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男孩子見了都喜歡,原本陌生的兩個孩子便也很快玩兒到了一起去暇。
門內,孟特穆卻遲疑地問女兒:“……這是你與袁星野的孩子?”
愛蘭珠心下便是轟地一聲,手裡端著的茶盞險些脫手砸在地下。
穩當了片刻,才抬眼望過去:“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孟特穆也不能確定什麼,只是覺得不對勁:“那孩子的形容氣度,哪兒像你和袁星野?”
愛蘭珠死死攥住茶杯。
阿瑪終究是建州的首領,這雙眼睛也是毒。更何況也是狼月那孩子天生的形容氣度,活脫脫就是個大人的模子裡倒扣出來的。雖然這兩年虎子為了護著孩子,反倒自己像個孩子似的努力去模仿著大人,一改他自己從前的耿直颯爽,倒一日一日越發見了大人的那種陰冷島。
可惜縱然虎子用足了氣力,不是一個人依舊不是一個人,狼月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出現了大人的影子。
“怎麼就不像?”
雖則自己心裡也是打鼓,可是嘴上愛蘭珠卻不能吐一句軟,非得將阿瑪的疑心都打消了才行,否則後患無窮。
愛蘭珠說著一聲冷笑:“阿瑪,女兒知道你心裡對女兒存著氣呢。還不就是因為二哥的緣故!你覺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