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都糊弄過去的啊。
月船卻抬眸瞟她一眼,淡淡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蘭芽一時沒聽懂,以為他故意抬槓;見他說完之後錯開目光去,竟彷彿不敢與她對視……她才又思忖了一刻。
心下一角,便悄然軟塌下來。
媽蛋,她聽懂了。
她忍著臉上的燥熱,笑罵道:“你若非要這般在乎自己的儀態,好歹咱們要個雅間,躲過這人來人往的眼光才好。”
他輕哂:“便是我這等猥瑣的道人,又如何有銀子去坐雅間?那反倒更引人白眼。”
蘭芽便轉過頭去,深吸口氣道:“其實,我不在意的。你就算依舊還是南京那時的模樣,我卻也覺得,嗯,好看……”
時光宛若靜止,六月的晨陽氤氳攏起光霧。
他驀然抬首,目光橫過桌面,堅定而熾烈地望來。
她心下便驟然之間宛如百爪撓扯,六神亂主。
“嘁~”
他知道她窘迫,便輕哼一聲,隨即垂下眸去。
方才那一瞬的壓迫,終於化作流星,璀璨散去。
蘭芽這才趕緊又起身,想逃回視窗去。
卻在起身的剎那,手上一緊……原來在桌面下,他早已伸手,攥緊了她指尖。
☆、52、似曾見過
正在微妙間,樓下一片響亮的銅鑼篩起。
蘭芽忙跟捉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抽回手,返身跑向視窗。
果然是杭州府的衙役出來張貼榜文,並大聲宣讀,以叫不識字的百姓也能知道官府所發為何事。
——正是為那幾個官兵徵召郎中。
蘭芽便歡喜得回身,扯住月船就走。
卻沒想到來揭榜的人這麼多,為搶那一張榜文,當場差點沒廝打起來。蘭芽連那榜文的邊兒都沒摸著,就被別人給搶走了臌。
蘭芽急了,扭頭瞪著袖手旁觀的月船:“你還不快去搶?”
月船一臉扭曲:“……你說,要我跟那幾個去——搶?”
憑他身份,從小到大有什麼需要這樣粗魯動手去搶的?更何況是跟這一群平庸無用的鼠輩。
蘭芽便一瞪眼:“若不去搶,咱們怎進得去?”知他性子執拗,怕他不肯就範,蘭芽還趁他不備,抬腳蹬在他P股上……
若以功夫論,蘭芽連跟他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只是——他絕沒想到她會這麼“自不量力”。這一腳被踹上,他雖則能極快穩住身形,沒有跟離弦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