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趕緊引著煮雪進了半月溪去。
。
煮雪前腳進門,“大人,喚屬下來,不知有何差遣?”
後腳,初禮就使勁兒衝司夜染擠眉弄眼,做搖頭嘆氣狀。
司夜染只瞄了一眼,便垂下眸子去,“雪,我找你來是想要問問你心意:我有意將你挪出靈濟宮,在西苑另尋處安靜的園子叫你休養,你看可好?”
初禮一聽便懂了,也顧不得身份,在後頭一徑朝司夜染挑大拇指。
煮雪便也是一怔:“大人為何要將屬下挪出靈濟宮去?”
司夜染面上全無半點痕跡,依舊如清霜籠罩:“一來,你畢竟是女子。這靈濟宮例外雖說都是沒根的人,但是畢竟男女有別。我也怕你多有不便。”
煮雪立即道:“可是還有蘭公子啊!公子能受的,屬下也能。”
司夜染便抬眼瞟了初禮一眼。初禮登時口齒伶俐道
:“雪姑娘差矣。蘭公子畢竟在外人眼裡,是公子啊。”
煮雪這才緊蹙秀眉,不再說了。
司夜染垂眸望著自己的指尖,緩緩道:“二來,這靈濟宮畢竟是皇家道宮,前頭進進出出的都是道士。而雪你卻遁入佛門。這道宮裡長期住著個比丘尼,終究不是那麼回事。”
這一說終究令煮雪啞口無言,只得點頭:“屬下明白。只是未必非要到西苑,那畢竟是皇家宮苑,屬下去了也不合適。不如大人在外隨便尋一處庵廟,屬下去掛單就是。”
初禮聽著都有些替大人為難,攤手向司夜染。
司夜染卻依舊淡淡的,全無半點為難:“西苑雖然是皇上的別苑,不過地方大,園子多,自有僻靜處。地方我都替你選好了,我知道你與蘭公子親近,也信她的品位,於是就將她從前在西苑住的那個院子給了你吧。”
“況且本官不光是要替你隨便尋一個住處——本官也有差事給你。住進西苑,是你的差事需要。”
煮雪這便神色一凜,急忙施禮:“那就全憑大人安排。”
她不知背後初禮早已歡喜得一揮拳頭。
司夜染依舊面無表情、老神在在:“初禮,送你家雪姑娘出去吧。好好替雪姑娘收拾,叫息風親自護送,若有半點差池,本官唯他是問。”
“遵命!”初禮引著煮雪歡歡喜喜地去了。
少頃回來,瞄著司夜染賊兮兮地笑。
司夜染便嘆了口氣:“要是三陽的年紀,這麼衝本官笑,本官還受得。你都這麼大了,又跟了本官這些年,若還這麼個笑法兒,本官只好打發了你走了。”
初禮連忙一把捂住嘴,不敢笑了。
卻還是忍不住勾著嘴角,正正經經給司夜染重新沏了杯好茶,端端正正送過來:“大人一片良苦用心,奴婢心下也忍不住感念。”
司夜染接過茶喝了,“你不是最喜歡做媒婆麼?本官與你家蘭公子就不勞你繼續費心了,便將你家風將軍和雪姑娘交託給你。具體的,你瞧著辦。”
。
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
衛隱囑咐了一下手下,走出牢門,站在陽光下散散。
不對勁,紫府的人審問周靈安一案相關嫌犯的口徑突然就變了。從前只是問嫌犯與周靈安本人有何仇怨,是否心生殺意,滅門當晚又幹什麼去了,可有人證;可是這幾日來,已經轉而問與御馬監有何瓜葛,平時與周靈安言談中可曾聽見過周靈安對“公公”的怨言。
衛隱聽得出來,這是紫府已有意在將禍水引向了御馬監和司夜染。
而牢裡關押的這些人,多數已經上過酷刑,此時為了求得活命或者少遭些罪,已然麻木如提線的木偶,任憑怎麼引導便怎麼說了。
如此一來,一旦這麼說的人數多起來,便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更讓衛隱不放心的是,萬通彷彿也與涼芳漸通往來。
原也難怪,涼芳畢竟正是貴妃身邊的首領太監,平素與萬通自然有所通氣;萬通本人也沒什麼腦子,只是仗著姐姐罷了,又貪財,於是涼芳那邊不必費什麼氣力便能將萬通爭取過去。
而一旦萬通不再護著司夜染,那麼情勢將很快變成牆倒眾人推。
衛隱心下焦躁暗道:蘭公子,卑職極想見你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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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