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打了個哈哈:“哦,從前也在這宅子前走過,巧合撞上過幾回潑皮打架,好像這宅子碰不得一般。可是這麼快便有了新買主,忍不住好奇那些潑皮能善罷甘休麼?”
商販便也點頭:“你說的不錯,從前的情形我也知道。不過終究邪不壓正吧,後來再沒人敢來鬧事了。”
“哦。”蘭芽沉沉應了,拱手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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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呆呆坐了片時。虎子便也回來了,倒是興奮得眼睛鋥亮,進門就找水喝。
見蘭芽呆呆的,便驚詫道:“你怎了?那韃子又對你冷鼻子冷臉?”
蘭芽笑笑:“沒有。先說說你吧,可探聽明白了?”
虎子灌了幾口水坐下,蘸著茶水在桌面上畫:“……南京所有守備衙門,名義為閒職,實則亦有職權——他們管理南直隸轄十五個府又三個直隸州,這一片地方的財權、兵權、官員考核權都由南京的衙門獨掌,京師亦不能干涉……這片地方雖然地不甚闊,不過大明疆域的一角,可是江浙一帶歷來是首富之地,所以實力絕不容小覷。”
蘭芽讚賞地拍掌:“如此便不難解釋司夜染和慕容為何都這樣重視南京!”
一般人眼裡,南京已是棄置的舊都,六部官員不過是養老的閒職,又有誰會去留意南京的動靜?也只有司夜染和慕容這樣的人,才能看得更加透徹。
虎子得了鼓勵,便乘勝再道:“南京本地雖然有應天府,不過真正主事南京的卻輪不到他們。南京各守備衙門裡,雖然掛名了不少公侯勳臣,不過他們也半點都管不到正事——真正主事南京的是四個人:南京守備太監,南京鎮守太監,南京兵部尚書,南京戶部尚書。”
“南京守備太監懷仁,總領南京諸事。公堂議事的時候,縱然滿堂公侯,也都要他上座,其他眾人惟命是從;南京守備太監與南京兵部尚書共掌南直隸的兵權,南京戶部尚書掌財權——其中主要便是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