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個趔趄。
梅影盯著蘭芽的眼睛:“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究竟為什麼埋伏在六哥身邊……我只看六哥安危。你若有違,我必第一個要你的命!”
。
紫府。
仇夜雨搓著手掌,等待訊息。
外頭一個檔頭急匆匆奔進來,湊在仇夜雨耳邊道:“皇上欽裁:將司夜染圈了,禁足在宮裡。沒說開禁期限!”
仇夜雨一拍掌心:“好極了!”
他親自急匆匆走進公孫寒房間去,將訊息報告了,掩不住喜色道:“咱們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
公孫寒卻沒喜形於色,反倒追著仇夜雨,將皇上統共都說了什麼話,前前後後地問清楚了。
仇夜雨看出不對勁,便問:“老爺,怎了?”
公孫寒望著仇夜雨:“皇上為什麼將司夜染圈禁在宮裡?若當真治罪,或者是該交付給司禮監,由司禮監交付給咱們;要麼也是要下到刑部去……什麼時候兒,宮裡也成的監房了?”
仇夜雨仔細想了想:“倒也不難理解。司夜染終究是在宮裡長大的,皇上將他關在宮裡,方便看押,也方便皇上隨時親自審問
。”
公孫寒閉目想了想:“……不過,這裡頭倒也藏著一樁好事:看來皇上終於對他的身份,起了疑了。”
仇夜雨聽著有些糊塗:“司夜染的身份?爹您說的是……?”
公孫寒搖了搖頭:“你不必問了,將來若你真能繼承我的位子,你便自然可以知道。這是紫府的最高機密的任務,只有紫府督主才可知內情。”
“總之,盯緊南京,盯緊江南那班公卿士庶。”
公孫寒也擔心仇夜雨聽不懂,便抬眼來緊盯了他一眼:“若此役成就,為父便有理由向皇上舉薦你坐我這個督主之位。就算是懷恩,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仇夜雨這句倒是聽懂了,欣喜叉手:“爹爹放心!”
望著仇夜雨走向外去的背影,漸漸與夕陽目光融為一體,公孫寒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資質,終究是差了一點。
只是可惜,當初他想從內書堂“夜”字輩這幫孩子裡挑一個的時候,資質最好的司夜染早已是昭德宮的人了。無奈之下他才選了這個稍遜一籌的仇夜雨。只是這個孩子,陰冷有餘,城府不足。
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
蘭芽還沒到靈濟宮門口,便被賈魯飛馬攔下。
賈魯在萬安府裡便聽說了訊息。身為內閣首輔,萬安的訊息也來得極快。當聽說皇上將司夜染扣押在宮裡,不準出宮之後,賈魯便不顧萬安的攔阻,飛馬朝蘭芽的路線馳來。
賈魯鑽進馬車,一把攥住蘭芽的手臂:“到底出了什麼事?”
此時,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只剩下賈魯。蘭芽眼圈兒一紅:“沒想到那班貪官手腳更快!原本大人詳細記錄了沿途官員行賄的證據,可是還沒等大人進宮面聖,那些人就倒打一耙,搶先遞送奏本,聯合參劾大人!”
“你怎麼知道的?”這一節賈魯從萬安那裡聽說了,可是蘭芽又不在內閣和司禮監,她如何得知?
蘭芽咬牙:“我藉口跟皇上討論畫兒,到御案旁去給皇上點指,實則是藉機翻開了皇上案上的奏本……我便都看見了。”
而那時,司夜染尚未奉召入宮。他若進宮來再說什麼有證據在手,已然晚了。那些官員搶先奏本參劾,說根本是他強行索要,而他們自己是被迫不得已而為之……司夜染若再提那些記錄,便只會讓皇帝疑心加重。
三人成虎,何況那是沿途所有官員!司夜染縱有一張嘴,又說得過誰?
蘭芽恨道:“我亦瞧見了那些奏本上的批紅!如此便知,怕是司禮監與紫府,與那些人也是沆瀣一氣,趁機想聯手置我們大人於死地!”
賈魯急道:“那我們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蘭芽搖頭:“……皇上既然已經讓那些奏本得以批紅,便是聖意已定。咱們若再逆龍鱗,反倒只會讓皇上心意決絕——不如先順著皇上的意思,將大人順水推舟送入死地,然後再設法幫他置於死地而後生!”
賈魯一愣:“他禁足在宮裡,誰還能幫他置於死地而後生?”
蘭芽抹掉眼淚,抬眸灼灼望來。
“我。”
“你?!”
賈魯也是一震:“小兄弟,我知你聰慧。可是你這回未免託大!這是鹽案,是多少人碰都不敢碰的麻煩事,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