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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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狀,花憐驚得大喊:“小姐!”
晴枝也愣了,緊緊盯住煮雪,又望一眼自己手中已然空了的酒杯,他清泉樣的長眸倏然血紅,他一把拎起煮雪便將她脊背翻過來,他一邊拍著她後背,一邊低低怒吼:“混蛋,我說叫你喝,你就真的喝?!你一向都忤逆我的,你一向都不肯聽我的話,你應該如你從前一樣,你怎麼這一回偏偏就聽了話!”
“該死的,你吐出來,趕緊給我吐出來!”
他發了狠,用實了氣力拍在她脊背上。
煮雪卻已經吐不出來。方才她是用實了心,吞嚥得堅定,那灼熱的酒已然入了她腹髒,已經化作了她的一部分。
她的眼睛卻滴下來來,一顆一顆落在藺草蓆上,打溼了那粼粼的紋理。
松浦晴枝大慟,扭頭望向花憐;“你還愣著幹什麼?去請郎中來,快!”
花憐簌簌跪在地下,訥訥道:“是,婢子這就去。”
松浦晴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煮雪身上,冷不防那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花憐,忽地猱身而起,直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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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要亮了。海天交界處,綻開一片神秘又瑰麗的青光。
蘭芽抬眼,著迷地瞧著。
若能以這青色入畫,該多麼美。
就是這片天色乍亮之時的青光,叫宋徽宗趙佶痴迷不已,才下令官窯不計工本燒製汝窯瓷器的吧?所以說此時這東海天際最最純正的青,可稱帝王之色。
可是後來趙佶卻斷送了大宋天下,自己死在金地,那不計工本美不勝收的汝瓷,也在世間漸漸絕跡。
帝王一愛,可天下靡費;帝王一失,則天下無色。
所以古往今來,每個男子心中都有帝王夢,卻未必每個真的帝王都喜歡自己這個身份……
那麼,他呢?
他距離壟作這樣近,看得見皇帝所有的榮耀,也知道皇帝所有的為難。他是因為那榮耀而更想登上高位,還是因那為難而放棄覬覦?
只聽虎子道:“龍宮到了。”
蘭芽呼啦起身,之前的睏倦全都一掃而光,她弓腰出了船艙,立在海上清涼的晨風裡,遙望前方那一方陡然聳峙而起的石山。
是山,也是島。迎面山石宛如刀刃削出,由內朝外聳峙出來,比之直上直下更為易守難攻。山壁上寸草不生,若有人來攻,連半點抓握屏障之處都沒有。
蘭芽縱不懂兵事,卻也明白眼前這地勢的異常險峻。
她便偏頭:“虎子,若以你爬城牆的把握,攀這山壁尋找入口,可有幾分把握?”
虎子眯眼望著那片朝外聳峙而出的部位,眯起眼道:“你看那邊,需要人倒懸其上。而並無半點可以懸掛之處……所以毫無把握,只能拼命。除非來的都是猿猴。”
蘭芽便出下頭去,搖頭苦笑:“看來龍宮裡不是烏合之眾,而是熟讀兵書戰策的將帥之才。”
虎子便沒說話。
蘭芽揚眸微笑:“那我這個半點不懂兵法的人,今日便來會會這些將帥之才。鹿死誰手,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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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明,司夜染緩緩睜開了眼睛。
昨夜的歡愉,昨夜的疲憊,還都印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他只稍一迷惑,便悚然坐起!
房中這樣冷,他的枕邊——這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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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
☆、85
花憐直撲上去,袖口嘩啦揚起,手中鋒芒一閃,出手如電直切向松浦晴枝頸項!
此時松浦晴枝全副注意力都在煮雪身上,他雙手也只顧著托住煮雪,全然沒有半點防備。花憐便一擊得手,一道血痕驟然橫貫松浦晴枝咽喉!
他都沒覺得疼,只是驚訝地瞪著脖頸上滴落下來的血,滴滴答答染紅了煮雪背上的衣裙。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這才看見花憐濺滿了鮮血的手上,捏著一枚鋒利的瓷片媛!
這瓷片,訝然還是方才他在自己的房間裡摔碎的那個花瓶,跌落在她腳邊的。
他深深吸氣:“原來你彼時,已存了殺我的心。”
花憐一擊得手,看松浦晴枝脖頸上血流如注,也嚇得簌簌發抖。殺人,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更遑論要眼睜睜看著眼前這人,因她而點點斷氣。
花憐便一改素日謙恭柔弱,這一刻傲然冷笑:“沒錯,我早就明白,能殺得了你的人,不是小姐,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