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我曾與你相遇。慕容,難道你忘了?”
彼時他白衣白麵紗而來,帶她掠上樹冠,說要帶她走。可是那刻樹冠搖曳,便被月將軍聽見動靜,轉頭朝這邊望來——千鈞一髮發之際,是月船放起滿天焰火,吸引走了月將軍的注意力。
也是在那一刻,她遙遙望著那圍著火堆,如個猴子般滑稽地上躥下跳的月船——忽地生出不捨,便推拒開慕容,反倒決定留下。
而且就在那一刻,他想吻她——不知怎地,她直覺想要抗拒,於是隔著面紗,堪堪被他吻住……想到此處她不覺皺眉,剋制住想用衣袖抹唇的衝。動。
聽她提到那晚,蒙克也有片刻的心軟,便終於露出微笑:“我也難忘。”
那晚鬼使神差之下,他也不知怎地,竟然想要強行吻住她,想要讓她只看他,只隨他走……從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只是在利用她,卻在那一刻,驚心動魄地發現,彷彿一切不知何時已然脫離了他的算計和掌控。
當然,後來她還是沒被他真的吻住,沒有隨他離開——他的笑便又熄滅下去:“即便是你我在守備府曾遇,彷彿也不值得你在守備府外坐了這麼久吧?蘭芽,你究竟去做什麼去了!”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燈燭太過幽暗,燈光離他又太遠,於是今晚的他看起來已然全無冰塊從前的白衣飄逸,而越發地只恢復到了他草原大汗的身份裡去。
白衣如仙,合該只是大明男子的風度;草原男兒,縱再潛心假扮,原來也只能學得皮毛,難得神韻。
蘭芽便反而更加放鬆下來。
只要再不將他當做冰塊,而清晰地將他當成是迥然不同的另外一個人,她的心空便再無半點迷惘。
她便哀傷一笑:“……事到如今,我便也不瞞你了。從前我不知你已知道我是嶽蘭芽,故此對你有所隱瞞——我擔心,懷仁府中的那位銀盔銀甲的月將軍,便是我兄長,嶽蘭亭。”
說及兄長,眼淚便自動浮起。
蘭芽別開頭去,幽幽道:“可是懷仁落案之後,我卻怎麼都找不到月將軍的下落。於是我今晚怎麼都睡不著,索性起身夜探守備府,期冀能從那邊打探出哪怕一絲半點的訊息來。”
蘭芽回眸,淚珠滑落:“慕容,你可能明白?”
蒙克沒說話,只先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