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也沒見過這張臉。
可是這張臉,她卻記得。
她說記得,不是因為這一路上“偶然”瞧見的兩眼,她是記得從前礬。
那時家宅剛毀,她含恨重回京師,不顧死活就奔回家門所在去,期冀還能尋得一個半個的活命——就在那時,於一灘焦土畔,她瞧見了他。
彼時他一身金黃飛魚服,腰間繡春刀,她痛徹心扉,不顧虎子攔阻,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於是她怎麼都不會忘記那張臉……
她不知他名姓,卻知他本是錦衣衛。而且是聽命於司夜染的錦衣衛。
於是此時瞧見他一路鍥而不捨地跟來,一直上了船,她便放下心來。
她這一路,依舊不會是孤立無援。
已經有個人,替她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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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揚帆,乘風破浪。
衛隱抱著隱藏成包袱的倭刀,背後波光粼粼,正好掩住面容。
今晨司夜染莫名派他外差,並囑咐他絕不可露出行跡……他自信一路來並未引起那個白衣男子的注意,可是——那位蘭公子不時盯著他壞笑,是怎個意思?
衛隱便不由得皺了皺眉。只覺與那蘭公子,真真兒是一場孽緣,彷彿一年前那一場見面,都是錯了;他那時因她而受了司夜染心口一腳,欠下司夜染一命,此時想來,他根本就是著了司夜染的算計。
他原本是一身金黃的錦衣衛,是皇上的近身衛視;他卻從那一面開始,莫名註定淪落到此時地步,竟然成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卻滿眼壞笑的小個子的——個人侍衛。
他當初為了保命,想也不想地便答應司夜染追著她去,不要屍首而要活的——他今後便得拼了自己的命,也得保證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還能活蹦亂跳地活著,而別變成屍首,否則便無法向司夜染交差……可是以這位惹事的能耐來看,護住她該有多難!
他真的,想一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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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柳煙五月三下江南,順風順水;京師這邊卻開了鍋。
日暮時分,雙寶見蘭公子還沒個蹤影,加之早晨蘭公子說過的那些話……他便心下不託底,去找了息風,急得垂淚:“完了,看樣子昨晚大人的心血都白費了,我們家公子壓根兒什麼就都記不得了。”
息風聞言也是一怔,幽幽道:“她若不記得了,也屬常理。畢竟她本沒有多少酒量,那晚卻又喝了那麼多。”
息風說到這裡,微微一停,忍不住蹙眉:“……況且,即便她記得,清醒過後也一定會說不記得。”
雙寶便一聲哽噎:“將軍說的是,奴婢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