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2 / 4)

她眼前,讓她知道,這世上她並不是孤身一人。

她便用力撐開一角笑容,屏住呼吸道:“哥,那晚你是如何倖免於難?你又是如何到了南京懷仁府邸?還有,懷仁獲罪之後,你又去了哪裡?愎”

嶽蘭亭深吸了口氣。他彷彿還是不適應蘭芽的靠近,可是又只能忍住。他剋制著,冷漠道:“還不是多虧了大汗!是他救了我,又在轉往南京時帶我同往,以避開京師紫府的鷹犬;到了南京之後,南京凡事都是懷仁主持,是大汗教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將我更換身份,引薦進了懷仁的守備府……”

蘭芽淚眼一轉,望向蒙克:“原來是你救了我兄長?慕容,大恩不言謝,來日必定設法報答。”

蒙克卻嘆了口氣:“可我終究還是去晚了,只來得及在火堆傾頹之下找到你兄長。他那時傷勢極重,性命懸在一線,我安排人設法送他離去,反身再去尋你,你的房間已是空了。司夜染動手太快,部署太過周詳,我手下人單勢孤,岳家滿門我便只救得出他一人……我終究,愧對嶽大人,愧對你岳家。”

聽蒙克說到此處,嶽蘭亭和蘭芽便也都含了淚。

時光便也彷彿向後倒退回那個夜晚,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兄妹。沒有後來一年的各自求生,也沒有此時的心生嫌隙。嶽蘭亭便終於轉眸望向蘭芽,掙扎了片刻,輕聲道:“……你可曾,傷了哪裡?”

蘭芽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便又湧了出來,她卻用力地笑:“我哪裡都沒傷到,哥你放心。”

嶽蘭亭深吸一口氣:“我希望你這一年來跟在司夜染身邊,只是為了尋機殺了他,為爹孃和家人,報仇。”

蘭芽合上眼簾,悲傷在眼瞼下匯成暗流——如是一年前與兄長重逢,她自可毫不猶豫地回答兄長: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此時……

蒙克起身走過來,一手按住嶽蘭亭的肩,一手按住蘭芽,柔聲道:“蘭亭諳達克,夜已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既然重逢,來日方長,何愁沒有你兄妹細敘別情的機會?”

嶽蘭亭便神色一整,抱拳道:“謹遵大汗吩咐。”

忍住不捨,蘭芽含淚目送兄長隨草原人一併離去。

蒙克幽幽道:“並非我不想叫你們兄妹多盤桓一刻,只是你兄長舊傷難愈,一旦提及滅門當夜便會亂了心智,躁亂不安。”

蒙克碧眼粼粼,“……你知道,那晚他失去的更多,比你更痛。”

蘭芽心下狠狠一痛,輕輕點頭:“我明白……那晚,兄長不光失去了爹孃,還失去了——他摯愛的妻子、剛會喊爹的侄兒,還有——嫂嫂肚中剛剛新來的孩兒。”

空有一身本領,又是生為男兒,卻要眼睜睜看著所有愛逾越性命的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眼前……嶽蘭亭的痛原比蘭芽便來得更急更重。

蒙克輕輕攥住蘭芽小手:“你們岳家與司夜染,與朱家阿斗,不共戴天!”

大明與草原彼此怨恨征戰多年,君主之間便也都彼此蔑視。大明史官從不記錄北元歷代大汗的真名,或者就算記了也都是故意以蔑稱諧音字來代替,到了蒙克這兒就更只輕蔑地稱為“小王子”,而不錄其名;草原便也如法炮製,稱此時的大明皇帝朱見深為“朱家阿斗”,取笑其曾被奪太子之位,險些連皇位也丟了,登位後又因口吃而不敢上朝。

蘭芽猛一揮拳:“我不會忘!遲早,我必定要找他們要一個說法!”

蒙克點頭,將她拳頭包進掌心:“你不是孤身一人,還有我。我,巴圖蒙克,還有我的大元兵馬,必定都會幫你。”

天色漸亮,接下來的安排便迫在眉睫。

蘭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問:“慕容,你的人可都集結好了?一旦月桂樓得手,他們便最好即刻動身,耽誤不得。”

蒙克輕哼一聲:“自然都集結好了。”

蘭芽輕聲問:“那,我兄長呢?你今晚帶他來此,該不會也將他列入北歸的名單吧?”

“為什麼不?”蒙克碧眼幽深:“無論他是嶽蘭亭,還是月將軍,此刻卻都已經是你明廷的通緝罪犯。這明土雖大,卻已無有他立錐之地。若我在時,還可設法掩護於他,倘若我當真北歸,便無人能看顧他。於是帶他北歸,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蘭芽便忍不住有些急:“怎麼會無人看顧他?還有我!只要有我在,誰敢傷害我兄長?”

蒙克幽幽凝望住她:“就算有你在,你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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