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的竟然用比來時更快二倍的速度,大步流星地便去了。他腳步太快,將城牆上的塵土都給帶起來,裹了蘭芽一臉一身。
蘭芽忍不住扭頭去望那人的背影。塵土裹起的落日餘暉裡,那背影和腳步明顯有些驚慌失措。
蘭芽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這便明白,為何來的時候那人推搡著她一徑催促,然後便這樣如釋重負地離去——原來就連那人也是懼怕眼前這人的。避之唯恐不及,於是恨不能早早將她脫手。
收回目光來,卻猛然撞上刺向她來的清冷目光!
蘭芽嚇得險些蹦起來。
他今天一襲玉色錦袍,卻並不是宦官公服,而是一派富家公子的模樣。
蘭芽嘴唇抖了抖,單膝下跪,抱拳道:“……大,大人。”
風裡,揚起一脈極淡極淡的冷哼。
“蘭公子,別來無恙乎?”
蘭芽深吸一口氣,不管那忽然湧入眼眶的溫熱,輕輕垂下頭回道:“小的豈敢有恙。大人可已安好?”
他這一回面上並無偽裝,可是朝中分明並未傳來皇帝赦免他的訊息,於是他縱然已脫囹圄,卻不等於已經安全脫罪。
司夜染輕哼了聲:“怎地,蘭公子難道希望本官不安?”
蘭芽咬牙,垂下頭去:“小的不敢。”
“哼~”他便又妖冶卻清冷地哼了一聲:“明明看見本官好端端立在你眼前,卻還要問什麼本官是否得安……蘭公子,真是抱歉,這一回又叫你失望了。我司夜染,又沒死成。”
蘭芽咬緊牙關,忍著,這一回不與他一般見識就是!
想吵,來日方長。
。
她竟然沒回嘴,司夜染心下反倒平生一段蕭索。
他無聊地只好伸手攏了攏袖口。左邊攏完了,再攏右邊。
那簌簌的細碎動靜,被風送到了耳畔來。可是蘭芽就是不說話,甚至也不抬眼。
司夜染十分寂寞,便又一聲輕哼:“蘭公子,聽聞你已找見曾誠銀子的下落。還不報上來?”
蘭芽咬了咬唇:“大人誤會了,小的沒找見。”
“胡說!”他語聲裡含了些慍怒:“你方才在水岸,分明與押送你的人說了!”
蘭芽這才挑眸朝他望去:“小的唬弄那壯漢,只為脫身之計。怎地,原來大人竟然信了?”
司夜染忍不住輕輕掀唇,蹲下來盯著她眼睛:“你是在撒謊。不過不是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