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去的。今日,你欠我們大人的、欠靈濟宮的、欠我的,便都該一併清算了。”
藏花微涼的手指伸進長貴衣領,沿著他脊椎向下滑去,嘖嘖地道:“我會從此處下刀,左右分開你的皮。你放心,到時你必定如蝴蝶展翅一般地美。”
“哦,對了,我不喜歡聽你慘叫,那會壞了這完美的意境。我會一邊給你活著剝皮,一邊執行氣閉之刑。蘸了水的白棉紙,我給你選了最好的,一張一張覆在你面上,只先讓你叫不出聲,卻不會讓你斷氣。我手下極有分寸,你放心,我必得將你全身的皮活剝下來,送到你眼前兒給你親眼瞧了,才會將最後一張白棉紙覆在你口鼻之上……允你上路。”
陰森的錦衣衛大牢裡,轉瞬便傳來淒厲的慘叫。不過那叫聲僅得一半,便戛然而止,其後再也沒有動靜。
窗外殘陽,血一般地紅。
。
城關日落,蘭芽被蒙著眼睛,茫然地跌跌撞撞朝前走。
耳畔有水聲,腳步感受得到搖曳,還有板子的磕碰聲。
鼻息間,則是桐油的氣息。
這還是船上,沒差。可是少頃腳下便忽地紮實了。蘭芽心下明白,怕是上了陸地了。
蘭芽便低吼:“你們帶我到了哪裡來?”
不對,此地絕不是淮安,更不可能是什麼漕運總督衙門。
如果只是淮安,那麼從南京城外上了官船之後,不消一個時辰便該到達。他們早就應該棄舟登岸了。
更何況,她又何必被矇住眼睛!
之前被押在船艙裡,她大致掐算過時辰,此時怕是已經乘船走了一整天!
還有,撲面而來冷冷朔風,還有小小的雪沫子刺到臉上——便還怎麼可能是江南地界!
沒人回答。
她便急了,跺腳大喊:“虎子?虎子!”
還是沒有回答。
蘭芽便急瘋了,扭頭便嘶吼:“你們是誰?你們把虎子帶到哪兒去了!”
都怪她,都怪她斷錯了人……她原本以為那個陳泰當是可以仰仗之人,於是才不顧虎子的疑慮,帶著虎子上了官船。可是哪裡想到,兩個人剛進船艙,就被那副將帶領手下分別拿下,捆綁了起來!
然後眼睛都被蒙上,嘴也被堵住,就這樣不知昏天黑地地給帶到了不知何處!
或者陳泰也早已變了,他早忘了死去多年的于謙大人,他也跟懷仁他們沆瀣一氣,於是將她送回了南京?
是她的錯,她死就死了,可是虎子怎麼辦!還有月船拼了性命拿下的那四封信,又該怎麼辦!
蘭芽索性平靜下來,莞爾一笑:“這位爺,我知道曾誠銀子的下落。幾百萬兩啊,爺你若放了我,我便都給了你。到時候你家十幾輩子都花用不完!”
卻依舊沒人搭理她,只是眼睛上的布條忽地被抽走。
眼前猛地一亮,幸好已是日暮時分,光不算刺眼。只有冷風驀然吹來,讓她眼睛有些酸,一眨眼,便掉出眼淚來。
眼前所見,竟然是在一座驛站之外。
夕陽如血,斜掛箭樓飛簷。
就在那脂紅餘暉裡,一個玉色錦袍的身影背坐其上。帽帶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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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你要哪個
蘭芽就愣在當場,木然不知進退。
倒是她身後押送的人,徑自扳住她肩頭,將她連推帶送,帶至箭樓之上。
箭樓城牆上寬闊可行馬車,偌大的城牆之上卻只安放著一桌一椅。
那一個人立在闊大的城牆之上,獨自迎著浩蕩的風。雖則孤單,卻是好大的氣勢,竟然沒有被這蒼茫天地、偌大城牆給壓伏半點。
蘭芽本想走得慢些,奈何後頭那個孔武有力的不肯通融,大步流星推著她走。她撕搏了幾回,非但沒能成功,反倒被他乾脆給老鷹捉小雞似的提起來,走得更快了。
她便只能防備地死死盯著他的背影配。
就算城牆上浩浩蕩蕩八面來風,她也不信他沒聽見動靜。倘若他就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扭頭過來,那就正好瞧見她跟個小雞崽兒似的被提離地面的狼狽模樣。
她不想。
不過說來僥倖,他依舊背身立在風裡,動也沒動。
還是到了他跟前,後頭那孔武有力的最後搡了她一記,她便已然立在了他背後三步之地。
身側腳下“撲騰”一聲,緊接著背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