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聲淚俱下:“皇上,貞兒只怕等不得太久了。貞兒已然年過四十,眼見著就要五十了。壽本有年,貞兒明白自己已然時日無多,不知還能陪在皇上身邊多久。”
皇帝大慟,摟過她道:“你別胡說!就算你壽本有年,可是朕貴為天子,朕便將自己的陽壽折算了給你!”
貴妃大哭,伸手掩住皇帝的口:“你,你別這麼胡說!你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如今剛過了這麼幾年好日子,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貴妃轉眸,冷眼瞧著門外那煌煌的宮闕:“她們都以為貞兒是貪戀名位,所以才想要這個後位。實則,貞兒根本就不屑!貞兒能陪著皇上這麼多年,獨霸著皇上這麼多年,貞兒何必還在乎一個什麼徒有其名的皇后之位!”
淚,無聲滑下她縱然保養得宜,卻終究掩不住韶華遠去的面頰。
“……我,萬貞兒,想要這個皇后之位,不過是想著,等我死後能有資格葬在皇上的身邊。貞兒活著護衛皇上,貞兒死後也想守衛著皇上!”
生同衾,死同穴,這般在尋常百姓家都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卻為何,在天家,要這般地難?
只因為她年紀大,只因為她身份卑微,所以便總要她機關算盡,染遍鮮血,才能擁有麼?
-
【明天殺人,放大人。】
謝謝彩的兩個1888,jenny的1888,wyydingding的1888
12張:18810604797
9張:晶晶
5張:jenny
3張:13986298698、13940882544、
2張:lqj950307
1張:zhongshan121、mpzzb
☆、169、斜陽正長
僖嬪由宮女湖漪扶著走回萬安宮去。
乾清宮上這一場較量,僖嬪因也在漩渦中心,宛如一葉飄萍,被貴妃和賢妃兩股力道裹挾著,漂泊無依。當時雖然強自鎮定,此時腳卻已然軟了。
湖漪心疼自家主子,便出言寬慰:“娘娘這一步當真是兵行險招,連奴婢都沒想到。”
僖嬪抿了抿鬢髮:“就因為你也被瞞過了,所以你才能哭得那般撕心裂肺、情真意切。否則咱們又如何能瞞過賢妃和長貴去。”
湖漪想到早晨時的情形,此時依舊心有餘悸:“奴婢早晨瞧見娘娘直挺挺躺在榻上,嘴角有血,當真是嚇壞了!蝗”
僖嬪沒作聲,只挑了挑唇角。
湖漪覷著僖嬪的神色,悄然問:“其實,娘娘……這一回豈不是扳倒貴妃的絕佳時機?娘娘若肯與皇后和賢妃,甚至隱於此事幕後的太后聯手,那貴妃此時定然再難翻身。若此,娘娘便可獨得皇上恩寵,那咱們萬安宮又何愁不能複製昭德宮的風光?哪”
僖嬪輕輕笑了聲:“你說得沒錯,這一次當真是絕佳的機會。皇后、賢妃、太后聯手,自然是比貴妃一個人看起來更有勝算。只是,你卻忘了另外一個人的力量。”
“誰?”湖漪問:“難道是司夜染?司夜染縱然再厲害,可是他終究不過只是個奴才。”
僖嬪搖頭:“自然不是他。本宮說的,是皇上。”
“皇上?”湖漪一怔。
僖嬪仰頭望頭頂那片雪後湛藍的天,幽幽道:“後宮的爭鬥,所謂的勝負,最關鍵的砝碼永遠是皇上的心。皇上的心在哪邊,哪邊就一定會贏;反過來,就算皇后、賢妃、太后聯手,看起來人多勢眾,可是卻得不到皇上的心,一樣是敗定了。”
“所以,本宮幾番權衡之下,依舊是選擇了貴妃。貴妃暗授機宜,我便一一遵照,暗守至今。一切也果然都如貴妃的安排,賢妃和皇后不堪一擊。只不過,沒想到一切會被太后看破了而已。”
湖漪想來後怕,脊樑溝裡一陣發寒:“娘娘說的對,奴婢眼拙。”
僖嬪撕著衣裳上的穗子,冷冷地笑:“這宮內宮外,還有誰比本宮更能知曉皇上的心在何處?外人都只道貴妃失寵,皇上將心挪到本宮身上,可是隻有本宮自己明白,那些被皇上召幸到乾清宮侍寢的夜晚,本宮都是如何過來的……所謂移寵,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皇上挑選了本宮,亦不過是因為本宮的性子在後宮諸人中最為柔弱。”僖嬪說著,自嘲地冷笑:“在這宮裡無依無靠的孤女,事後又敢對外人說什麼?”
於是那些“承幸”之後的早晨,她總得要帶著嬌羞柔軟的微笑離開乾清宮,出現在一眾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