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衿急得再也顧不得其他,開門見山道:“聽聞郡主不……”
“郡主好好的,無須侯爺掛心。侯爺請回吧。”
梅子衿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見這種時刻了,他還只在意名聲,卻不顧水卿卿的安危,不由咬牙冷聲道:“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白相的國丈夢同樣會泡湯——你不尋她,我去尋她!”
說罷,梅子衿轉身就走,白相見了,連忙出聲喚住他,悶聲道:“本相併沒有置她不管,早已派人守住城門,到處在尋找她了——只是再過七日,她就要出嫁,此時,萬不可讓人知道她失蹤一事。所以,侯爺若要幫忙找尋,本相感激不盡,只是萬不可太過驚動讓人知道。”
遲疑片刻,梅子衿終是沉聲應下,讓手下之人簡衣出行,那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水卿卿……
水卿卿消失一天不見,那怕白相盡力壓下不讓外人知道,可訊息還是傳進了深宮。
儲秀宮裡,接到楊氏密報的陳皇后,眸光微睇,神情凝重中更是帶著一絲疑惑,
紅袖在一旁憤憤不平道:“娘娘,這個莞卿郡主還真是片刻不得消停,前幾日與定國侯私奔出城被殿下攔下,這才過了幾日,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事來……也虧得咱們殿下心善,應該在上回抓到她與定國侯時,就處置了她才是……”
陳皇后看著手中的密報,冷冷道:“你以為宥兒真的這般無私無謂嗎?那是因為,她並不是與梅子衿私奔,而是與他出城去尋憐姑姑去了。”
說到這裡,陳皇后杏眸含霜,無奈嘆息道:“宥兒重情,一直覺得是本宮虧欠了武寧,所以,不光對她重情重義,對那個憐姑姑也是有感情的。一聽說她是出城尋憐姑姑,頓時就心軟相信了。”
聽陳皇后提到憐姑姑,紅袖心裡一慌,惶然道:“娘娘,你覺得……那憐姑姑真的如郡主所說,還活著嗎?”
陳皇后眸子微睇,眸中精光四射,冷冷道:“只怕並不是虛傳。呵,還真是命大啊。”
紅袖緊張道:“那……娘娘覺得,郡主會不會對以前的事有所察覺?”
陳皇后勾唇冷冷道:“她估摸著已懷疑到楊氏身上去了,打了楊氏板子搜楊氏的屋子,害楊氏丟了掌家之權,還將楊氏趕去了廢院……可是楊氏很精明啊,並沒有留下證據,所以,她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也是枉然。”
原來,水卿卿從楊氏那裡搜走陳皇后的密函後,老奸巨滑的白浩清,一面勸水卿卿在沒有找到確切證據之前,不要揭發陳皇后。一面卻是拿著陳皇后的筆跡,找了擅長臨摹別人字跡的白俊峰,另寫了一份之前相同的密函,趁著楊氏沒有發現之前,放回楊氏的包裹裡去了……
所以,楊氏根本沒有發現密函被調包換了,只以為水卿卿只是借搜耳環汙辱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密函已到了水卿卿的手裡……
白浩清揹著水卿卿做這一切,就是怕被陳皇后發現,水卿卿已知道了她與楊氏勾結的事,從而對水卿卿下手……
因為,在白浩清的心裡,一切的事情,都比不過水卿卿嫁進三皇子府重要……
但即便如此,楊氏還是將憐姑姑可能還活著的訊息,告訴給了陳皇后,並提醒陳皇后,水卿卿在查武寧公主之死一事了……
陳皇后收起密信,滿意笑道:“白浩清一心要瞞下此事,呵,本宮豈能讓他如願?!這樣的好機會,本宮更不會放過。”
紅袖好奇問道:“娘娘準備怎麼做?”
明厲杏眸劃過寒芒,陳皇后涼涼笑道:“你派人去白府接郡主進宮,就說本宮今日午後夢迴,夢到了武寧公主,心裡傷痛難忍,更是十分的思念,想接郡主進宮陪伴。”
紅袖連忙應下,陳皇后冷冷又道:“另外,再讓人混進白府找尋的護衛裡,趁機給我將她斬草除根!”
紅袖遲疑道:“此事,可以讓三殿下知道?”
陳皇后沉吟片刻,冷冷笑道:“聽聞宥兒將他身邊最得力的侍衛拔給她,足以看出他對她的維護之心,所以——不親眼讓他看看他的準王妃,讓他有多失望,他只怕不會輕易死心。”
紅袖領命趕緊下去了,陳皇后緩步來到殿外,看著經方才那一番急雨的洗涮下,將院內新抽出的新枝沖洗得綠油發亮,鼻翕間更是嗅到了泥土的芬芳和草木青香,陳皇后抬起下巴,看著前方的虛無得意笑道:“武寧,你看,春日又到了,杏花也馬上要開了,你這個遺落人間的杏花仙子卻零落成泥,再也看不到這般美麗的景色了,真是可惜吶——”
“你切莫感到寂寞,相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