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男子神情一鬆,連忙側開身子讓她進去。
院子裡,一個與水卿卿年紀相仿的女子,將昀兒背在背上,手上忙著擀麵條,見水卿卿進來,神情一凜,冷冷道:“你是誰?”
從看到昀兒的那一刻開始,水卿卿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情不自禁的向他伸手,顫聲道:“我是……我是昀兒的母親……”
聞言,兄妹二人皆是一驚。
水卿卿從姑娘背上接過昀兒,再從身上拿出貼身藏著的解藥,正要給昀兒服下,那姑娘攔住她,道:“先給我看看。”
水卿卿依言將藥遞給她。
那姑娘接過藥後,細細看了,又沾了些放進自己的嘴裡。水卿卿道:“藥我已試過,對身體無礙。是面……是無名親手交給我的。”
聽她這樣說,那姑娘才放心的幫她一起將藥給昀兒服下。
看著昀兒吞下解藥,水卿卿高懸的心徹底放下。
那姑娘一邊幫昀兒把脈,一邊急切的問水卿卿:“你什麼時候見過無名大哥的?他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水卿卿將無名竊藥的事同兄妹二人說了。
聽說無名受了傷,那姑娘聽了,越發的著急起來,起身就往外面走,嚷道:“哥哥,我去外面找無名大哥。”
男子連忙攔住她,斥道:“京城這麼大,你要去哪裡找公子?你別再給大家添麻煩了,好好做的你麵條,說不定公子馬上就回來。剛巧回來吃壽麵。”
聽了男子的話,姑娘又歡喜起來,掄起袖子忙碌起來。
順利給昀兒服下解藥後,水卿卿將昀兒細細的從頭打量到腳,發現距離上次元宵燈節見他,他又長大了不少,看人時眼神不再懵懂一片,似乎知道認人了。
水卿卿又歡喜又是心酸,將昀兒緊緊的抱在懷裡,恨不得將他揉進骨子裡去,這樣,就再也沒人可以將他們母子分開了……
昀兒服下藥後,氣息很平衡,不一會兒就在水卿卿懷裡睡著了
那姑娘一邊擀麵條一邊打量著水卿卿,神情頗為敏感,遲疑問道:“你和無名大哥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的孩子會被他帶著?”
聽姑娘提起無名,水卿卿心頭剛剛按捺下去的震動又重新湧起。
是啊,她都弄不明白,她與無名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奉命守護她的侍衛無名,又是拿她當棋子對付梅子衿的面具刺客。
她分不清他那個身份是真,那個身份是假的,所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與他之間,到底是何關係。
見她眉頭緊鎖糾結住,答不出話來。那姑娘神情緊張起來,驚訝道:“難道,這孩子是你和無名大哥的?”
她話音一落,她哥哥已拉長臉斥道:“茵兒,休要胡說!”
水卿卿也紅了臉,慌亂道:“姑娘誤會了,我與無名,只是相識的朋友……”
聽了她的話,劉茵終於放下心來,笑道:“無名大哥今日過生辰,姑娘留下來一起吃壽麵吧。”
聽聞無名也是今日的生辰,水卿卿陡然想到了梅子衿。
兩人竟是同一天的生辰。
而再想到梅子衿同她說的,兩人一模一樣的面容,水卿卿心裡一片震驚——
世間的事哪會有這麼巧,相同的面容,同一日的生辰?!
除了孿生的兄弟,只怕找不出這樣的巧合了。
可是,侯老夫人只生過一個孩子,那就是梅子衿,那麼無名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想,心裡越亂。
水卿卿本想離開,因為她心裡實在雜亂的得很,不知道等無名回來,她要以何種心情面對他?
可是,她又不能帶昀兒回去,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託付。
之前,在她不知道面具刺客就是無名時,她尚且相信他,願意將昀兒交與他暫時照顧。
可如今,得知他竟就是無名,水卿卿心裡震驚的同時,心裡冒起的疑雲,讓她反而不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了。
恰在此時,後門再次被人敲響,劉茵搶著去開門,見到門外的人那一刻,歡喜道:“無名大哥回來了!”
無名披著黑色披風,臉色很難看,蒼白又疲憊。
他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水卿卿,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水卿卿全身劇烈一顫,抱著昀兒惶然的站起身。
無名的面容與平時無異,只是周身的氣息與平時很不相同。
之前,他神情平靜,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氣息很是平穩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