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四姐說的沒錯,我原本也不覺得他跟其他送貨的人有什麼不一樣,”秦般若面色陰沉了幾分,“如果不是謙叔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我恐怕到現在也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你居然連謙叔都請動了?是不是也答應他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次若是輸了,那就是一敗塗地,想不是最後一次都不行。”秦般若銀牙微咬,“所以,我只能傾盡全力,備此一戰。”
“謙叔查到了什麼?”
“我安置在各府的眼線,突然之間有好幾個人因各種原因而失蹤,我當時已經感覺到那並非巧合,所以力請謙叔為我清查她們的去向,同時停了其他眼線的行動,想以此儲存些力量,沒料到即使這樣也阻止不了情況的惡化,到後來我幾乎是完全無法控制。幸好謙叔那邊有些進展,追查到了兩個人的行蹤,我自然想把她們捉捕回來細細審問原由,誰知功虧一匱,竟被她們逃了,而其中一個人,就是那送菜的漢子親自出手救的。”
“也許他只是英雄救美呢?”
“要是這樣倒好,可惜謙叔專門對他進行追查後發現,此人名叫童路,他不僅僅是救了我要追捕的一個人,還跟我其他兩三個眼線斷掉的事有或多或少的聯絡。四姐請想,他英雄救美,是單救我手下的美人嗎?”
四姐略略沉吟,慢慢點頭。
“而且一個賣菜的,自己住在一個破落院子裡,明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卻連謙叔也查不出他更多的來歷。後來我又發現他日常去的幾個地方中,竟然還有蘇宅,再關聯想想以前的種種,怎會不讓我心驚?只不過,我現在也只知道童路常來蘇宅送菜,至於他是否真的只是來送菜的,卻難以確定。”
“連謙叔……都查不確實嗎?”
秦般若無奈地嘆了口氣,“謙叔說,蘇宅就象是一個表面平常,內裡無底的沼澤,他根本無法接近。如果他查得出更多的東西,我又何必麻煩四姐。”
“你是懷疑……童路是那個蘇哲的人,而你紅袖招目前的危機,都是由蘇哲一手造成的?”
“不錯。”
“可是……蘇哲也是譽王的謀士,他為什麼要對付你呢?莫非他知道你心懷貳心?”
“不可能。”秦般若斷然道,“我的貳心,只是在心裡而已。至少目前我還沒做過什麼對譽王不利的事。就算這蘇先生會讀心術,他連我的面都沒見過,又怎麼讀得出我的貳心?”
“照你這麼說,蘇哲只知道你是譽王的心腹,並不知道你的真實意圖,那這樣一來,他對付你豈不就跟對付譽王一樣了?”
秦般若目光深沉如水,慢慢道:“想通了這一節,就會察覺出許多異樣來。這位麒麟才子歸入譽王麾下之後,的確有不少奇謀妙想,譽王近一年來的勝果,多半是他立的功。可為什麼在他屢屢立功的情況之下,譽王的恩寵反不如以前,實力也不如以前了呢?他來之前,譽王手裡牢牢掌著刑部吏部這兩大中樞部門,軍方也有慶國公,可現在他有什麼?兩手空空,一個虛架子罷了。所謂的朝堂威風,不過是因為太子勢微反襯出來的,細細察究,沒有半點扎實的根基。得麒麟才子者,可得天下,難道是這個得法嗎?”
四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些,你可以直接跟譽王說啊。”
“譽王……”秦般若冷笑一聲,“自從我屢次出錯之後,他對我的信任已經大減,而這位蘇先生實在太厲害,我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樁樁件件他都置身事外,根本無法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去。我憑空這麼一說,譽王會信嗎?如果譽王忍不住去詢問他,憑蘇哲的深謀巧辯,只怕還沒有奈何得了他,我反倒惹火燒身。再說了,有一個問題我沒有查清楚之前,我自己也還拿不準……”
“什麼問題?”
“動機。假設是這位蘇先生對我下手,想要斬斷譽王的所有情報線,那他的動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莫非……他是太子的人?”
“我第一個想的就是這一條。可轉念一想,他入京以來,太子什麼處境?那是屢出大案,羽翼折盡,連宮中的越貴妃都不再似往日那般榮寵,現在這一陣子更是風雨飄搖,廢與不廢只差一紙詔書。四姐要是看了這位蘇先生扳倒謝玉的手段,就不會認為他還與太子有任何聯絡了。”
“那他為什麼又要削弱譽王呢?莫非他無心爭嫡,只是想攪亂一池春水?”
秦般若擰緊了手中的絲帕,深吸了一口氣,“我猜不出,這也不是可以憑空亂猜的事。四姐,童路現在是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