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嗯了一聲,揮手讓兩人退下,若有所思地翻著書帖又看了一遍,神情有些古怪,似是陰狠,又似帶著些痛楚。出了片刻神後,他快步走到堂外,喝令牽來坐騎,隨即便翻身上馬,揚鞭離開了懸鏡司。
差不多就在夏江出門的同時,言侯府裡也抬出一頂便轎,後面跟運著一大車香燭紙草,言豫津騎馬護衛在側,迤邐向京西寒鍾觀去了,看樣子是要做什麼法事。
可到了寒鍾觀,這裡卻似乎並無準備,觀主過來迎接言侯時,表情也十分迷惑:“侯爺沒說今兒要來啊?老道惶恐,什麼都沒預備……”
“你準備一間淨室,備些熱茶水既可,我要招待一個朋友。”言闕剛說完,便聽得身後馬蹄聲響,回頭一看,夏江已經到了。
“夏兄是騎馬來的?”言闕招呼道,“大概是這寒鍾觀不好找,一路上分岔太多,夏兄你這騎馬來的人竟比我坐轎子的還晚到。”
“焉又不知是不是言侯你先走呢?”夏江冷冷地回了一句,沒有理會上前想幫他牽馬的道人,自己動手將坐騎拴好,大踏步走了過來。
“你們都不必在這兒了,讓我們自便。”言闕剛一言打發走觀主,回頭又看見言豫津,臉頓時一沉,道,“今兒帶你來是跪經的,怎麼還跟著我?快到前邊去!”
“爹,”言豫津撒著嬌,“真的要跪一天麼?”
“再鬧就跪兩天!”言闕朝兒子瞪了一眼,正要發怒,言豫津見勢不好,已經一溜煙兒跑遠了,看那活蹦亂跳的樣子,是不是真的跑去跪經,只怕說不準。
“這孩子,”言闕嘆著氣,對夏江道,“沒辦法,太嬌慣他了,半點苦也吃不得。”
“我看豫津還好,跟言侯你年輕時挺象的。”
“我年輕時候哪有他這麼紈絝?”言闕笑駁了一句,雙眸鎖住夏江的視線,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