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我手裡,不幫我,我就毀了你,絕對不會手軟地。”
中年人咬了咬牙,目光快速顫動了數下。
“我掌握懸鏡司這麼些年。豈是如此容易就被擊垮的?”夏江用冷漠的目光看著他,毫不放鬆,“梅長蘇要真以為我已無還手之力,那他地末路就不遠了。”
“話雖是這麼說,我也相信這朝中為夏大人您效力的人不止我一個,但要攻擊,總得有個由頭,原本以為抓到了夏冬這樁事,偏偏結果又是這樣。所以依我之見。近期之內還是安靜些地好,夏大人住在我這裡,誰也不知道。來日方長嘛,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夏江眸中閃過一縷寒光。他倒是相信自己來日方長。但對於宮中的老皇來日還有多少。那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憑著以前掌理懸鏡司時握住的把柄和人脈,他隱身京城。在最危險的地方躲藏了這麼久,為的可不是苟延殘喘,何況就算他想喘,也得喘地下去才行。雖然他在眼前這位丞臺御史的面前大放狠話,可實際上,由於夏冬的反水和夏秋的搖擺,懸鏡司設在暗處的力量已經被掃蕩得差不多了,現在尚儲存著的那些,聯絡起來也非常困難。朝中雖有幾個可以暗中控制的大臣,但現在誰也不敢去面對東宮新太子如日中天的氣勢,每每令夏江憤悶不已。當然,如果能悄悄潛出國境逃得餘生,夏江也不是非要與蕭景琰繼續為敵,但數次潛逃數次被逼回的險境,令他明白外面搜捕地嚴密程度,顯然是不會在魚死與網破之間留出任何第三通道的。但要是繼續這樣毫無作為地淹留京城,夏江又實在拿不準那些被他用把柄控制著的庇護傘們,究竟還能在他頭上撐多久。
其實此時地夏江,已如同被撈到了岸上的魚一樣,若是不撲騰兩下,就絕對逃不過慢慢渴死地結局,所以他日夜煎慮,所思所想都是如何找到蕭景琰最致命地弱點,能出一次手就出一次手,至於行動本身是險還是穩,現在對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夏大人,我這可是為你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範御史被夏江陰惻惻的神情弄得有些不安,臉上地笑容十分僵硬,“也許躲過這陣風頭,情況就能轉好了……”
“範大人,”夏江沒理會他的廢話,抿著嘴角道,“你不是說要抓些由頭麼,其實只要我們膽子大一些,手段再厲辣一些,抓證據並不難。因為……我知道證據在哪兒……”
“在……在哪
“在那個蘇宅裡。”夏江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春獵時我本來已經去搜查過一次,但那時梅長蘇去了九安山,留守的人大概事先有所察覺,象是個無人住的鬼宅子一樣,讓我撲了個空。可是現在梅長蘇回來了,那宅裡大概又變得很熱鬧,蕭景琰顯然是一步步在準備翻案了,人證物證一定開始慢慢集中回京城,能放在哪兒呢?東宮自然不方便,還是放在梅長蘇這個祁王舊人那裡最為妥當。範大人,只要我們能攻破蘇宅,何愁拿不到蕭景琰一直處心積慮想要翻案的把柄?”
範呈湘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臉色發白,駁道:“夏大人,話是這樣說的,可辦起來就沒這麼輕鬆了。蘇宅又不是在什麼荒涼之地,要攻破它,動靜小不了,巡防營可是新太子使出來的人,會不管?”
“那當然要找時機才行。”夏江冷笑數聲,“你忘了,再過五天就是我們這位新任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了。想想不知是陛下的性子急還是靜妃的性子急,太皇太后的頭年喪服五月才除,三年的平孝期還有差不多兩年,結果呢,來個什麼祭告太廟,什麼聖靈降諭,什麼大婚之儀後東宮分室。不得圓房的規程就定了……說到底,走個過場罷了,你們御史竟沒人彈劾……”
“夏大人。太子殿下已是第四輩了,又非初婚。按制守喪一年,祭告太廟求卜後是可以舉行婚典的,就算是走過場,好歹走過了,怎麼彈劾啊?”
“我說說罷了。也沒逼著你非在這樁事上去惹他。可笑的是靜妃和蕭景琰,平時好象一副溫恭孝順的樣子,人家景寧公主也是第四輩,也可以請旨去太廟占卜地,人家女孩子兒年紀日長,都沒有急著出嫁,他們倒不願意安安份份守滿三年了?也不知在搶什麼時間,趕著去投胎麼?”
範呈湘瞟了夏江一眼,沒有接話。
“閒話就不說了。單說大婚那天,雖然被喪制所限,只能辦半婚之典。但蕭景琰現在是什麼風頭?太子新立,宮中以貴妃為尊。中書令是新娘的祖父。禮部尚書又是柳澄的堂弟,這場面。怎麼都小不了。到時全城同歡,上下同樂,不比過年還熱鬧?巡防營那點人手,早過去維持秩序去了,蘇宅又不在婚轎巡遊地路線上,誰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