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希望我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徹底聽不到江左的訊息。只不過不能露出身份,還必須要帶著他們指定的那個人才行。”
這幾個條件倒不算什麼,梅長蘇一向低調,別說金陵,就是江左地界內都沒幾個認得他的,隱瞞身份極是容易,只要不主動自我介紹就行了,至於帶個護衛,那更是情理之中的,所以蕭景睿立即道:“這些都是應該的。還望梅公子不嫌棄金陵浮華,給我們一個做東的機會。”梅長蘇微笑道:“你又這般客氣了。諸位盛情相邀,我當然也沒有堅拒之理,不過我的護衛脾氣孤傲,不愛說話,若是一路同行有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不要計較。”
“放心放心,”言豫津大笑道,“我們這幾個裡也就謝弼小心眼一點,不會計較啦。可這位護衛在哪兒呢?怎麼一直沒看到?”
“他在何處我也不知,不過只要我們一渡過汾江,離了江左地界,他就會立即出現在我身邊的,想逃都逃不掉。”
“哇,那一定是傳說中的江湖高人吧?”謝弼露出神往的表情,“我見識少,都沒什麼機會真正接觸江湖,卓大哥和景睿有時會來講一些,只不過他們倆都不算是高人,遇到的事情層次都很低,聽著不過癮。”
言豫津頓時大樂,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他們好歹也算是江湖名人,可是從來都沒遇到什麼精彩的事情,不象梅公子你,隨便講一件出來都是傳奇,比如當年在賀嶺令束中天向你俯首,這是怎麼做到的?”
梅長蘇淡淡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說些道理給他聽,羅羅嗦嗦一大堆把他給煩走的。”
“這怎麼可能!”言豫津還要追問,卻被蕭景睿細心地攔住了。人家既然這樣說,明顯就是有些事不方便講,非要問個仔細就不太好了。
“對了,既然要一路同行,又要隱瞞身份,就不能總把‘梅公子’三字掛在嘴邊了,”謝弼也明白蕭景睿阻攔言豫津之意,忙岔開話題道,“大家還是另想個稱呼才好。”
“這個容易,我以前出門,曾用過‘蘇哲’這個化名,我又痴長各位幾歲,大家稱我一聲‘蘇兄’,我恐怕還是當得起的。”梅長蘇笑答道。
“那請蘇兄也不要客氣,只管稱呼我們三人名字就好了。”蕭景睿道。
大家都相視一笑,氣氛極是融洽。當夜自然是留宿城內,又享受了鄭大伯的一頓美食。次日一起收拾起程,反向前往金陵。一路上為配合梅長蘇的身體,僱了一輛馬車,他時而坐坐車,時而出來和大家一起緩韁慢行,極是輕鬆愉悅,倒也沒有犯過病。
第一卷 江左梅郎 第五章 途中驚變
既然身為琅琊公子榜的榜首,梅長蘇當然不僅僅是個幫會首領,更是有其他風雅的妙處。一路上經過的風景古蹟、名勝典故他都瞭然於胸,講起來妙趣橫生,四野風光之美也由此平添了幾分。談到深處,幾人還不禁訝異地發現,論起政務經濟,他不輸給謝弼,談起詩文典章,他不亞於蕭景睿,連研究音律器樂,他也能讓京城裡出名的品曲高手言津豫甘拜下風,至於其他的天文地理,雜學旁收,更是讓人難窺其底限。沒過幾天,言津豫就開始感慨地說:“我以前一直以為景睿已經很完美了,可現在認識了蘇兄之後,才知道景睿在琅琊榜上只能排第二,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
他雖然說的坦白,不過梅長蘇一向給人的感覺是溫潤如玉,明明有天縱的才華與鋒芒,卻從不讓人覺得他咄咄逼人,故而蕭景睿絲毫沒有芥蒂,反而笑著道:“你今天才知道,人家琅琊閣主何等慧眼,什麼時候排錯過位置?”
“怎麼沒有?他這麼多年都沒把我排上榜,豈不是大錯而特錯?”
謝弼撲哧一聲笑道:“我看今年他把你排上榜,那才真叫大錯而特錯呢,估計現在後悔的連數銀子都沒力氣啦!”
“你就別提銀子啦,我一想起白送給琅琊閣的銀子就一肚子氣!”
“怎麼你也去琅邪閣上買答案了?”
“是啊。那一陣子不是在商量我跟長孫小姐的婚事嗎?我不太願意,所以就去了琅琊閣,問問他們我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兒的……”
“天哪,”聽到此處,連蕭景睿都不禁拍了拍額頭,“你這什麼爛問題,以為人家琅琊閣是算命的嗎?”
“我要是琅琊閣主,就定價九千萬銀子,把你嚇到北齊去不敢再回來!”謝弼也道。
“他倒是不黑心,只收了我一千兩,”言豫津把眉毛一豎,“可是答案太氣人了!”
“是什麼?”
“很簡潔的,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