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認為以廷吉兄的情況,還是讓廉政司出面清查比較妥當。廷吉兄不必多慮,廉政司的官員都是嚴正之輩,不會做出偏頗之舉的。”孫克鹹跟著附和道。由於他的兩位好友符曉勤和周子衡雙雙被選入廉政司。因而孫克鹹對廉政司的認識顯然比普通官員客觀了不少。至少他不會將廉政專員想做錦衣衛。
“這,還是讓在下再想想吧。反正離截至的期限還有些時日。”應廷吉低聲回應道。
眼見應廷吉頗為尷尬的模樣,李賢奎不由出面解圍道:“夢龍兄,說了半天咱們幾個。那你呢?你這監察使大人的家產報了沒有?”
“這還用問。當然是已經如實上報了。”馮夢龍一臉正色的回答道。不過他轉而又笑了笑,如實的補充道:“其實是女皇陛下下了聖旨,規定府級以上的司法長官和行政長官,必須由廉政司清查家產。怎麼?你們松江府還每輪到嗎?”
“怪不得呢!我想你小子怎麼突然就這麼老實起來了。原來是被人家強行清查了家產啊。老實說你剛才唆使廷吉兄卻廉政司申請清查,是不是另有所圖啊?”李賢奎把臉一唬故意問道。
“哎,哎,你可別亂說啊。我這可都是為了廷吉兄好。再說廷吉兄為官一向清廉,也不怕人家來查不是嗎。”馮夢龍趕忙解釋道。
“好了,賢奎兄你就別再捉弄夢龍兄了。他這幾日被人收了骨頭,已然猶如驚弓之鳥。你再這麼嚇唬他,小心別真把他給嚇跑了。”孫克鹹撫著鬍鬚跟著笑道。
“克鹹這話說的倒沒錯。《廉政令》這金箍子雖是司法院親自打造的。可那廉政司頭一個就是對咱們司法院念緊箍咒啊。”馮夢龍苦笑著搖頭道。
李賢奎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沉吟了一聲道:“就不知此法是否真的能讓吏治清明瞭。歷代朝廷總會設些言道來監視百官。可貪者自貪,腐者自腐。光靠酷吏難讓黃河水清啊。”
馮夢龍頗有感觸的反問道:“賢奎兄,有道是夫黃河清而聖人生。黃河水難清,你我也都不是聖人。故而朝廷才需以法制官,不是嗎?”
33 互角力提案藏乾坤 謀席位黨爭狼煙起
“咳,任用酷吏也好,以法制官也罷。這中華朝的官倒確實不好當啊。”應廷吉冷不丁的插了一句道。
“哎?廷吉兄今天是怎麼了?總在哪兒唉聲嘆氣的,難道有什麼心事不成?”眼見應廷吉時不時就報出幾聲感嘆,李賢奎不由關切的問道。
“廷吉兄大概是被縣議會又鬧得胃痛了。”孫克鹹狡詰的一笑道。
“真是知我者,克鹹兄也。”應廷吉一臉苦笑的點頭道。
“彼此,彼此,我與克鹹兄同為一方父母官,自然是同病相憐。若是在下沒猜錯的話,讓克鹹兄如此苦惱的應該是前些天月會上朱、杜兩個議員有關漕鹽弄拆遷的爭論吧?”孫克鹹不置可否的試探道。
“是為了那件事嗎?可是報紙上不是說廷吉兄當日在議政堂上就已表明立場,而朱、杜兩個議員也並未再表示意義。此事已然解決,廷吉兄還有什麼好操心的呢?要我說,廷吉兄那日還是示弱了一些。好歹,兄臺也是上海一地的父母官,那杜、鐵兩個議員竟敢仗著漕行的勢力,公然威脅衙門。實乃大不敬之舉,若是換在從前早就可以給他二人定罪了。”李賢奎不解的侃侃而談道。
憑藉著媒體高效率的工作,有關上海縣議會上所發生的事件早再第一事件裡傳到了附近大小官員們的案頭。有關應廷吉最後的回覆也就成了眾官員茶餘飯後的聊資。似乎不少官員同李賢奎一樣均覺得應廷吉在這件事的處理上顯得軟弱了一些。當然,如今女皇寵信商賈也是不爭的事實。因而眾官吏在感嘆商人得勢的同時,亦對目前父母官們束手束腳的現狀感到惋惜。
“賢奎兄,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此事乍一看,不過是一個縉紳為了收回自家的地皮另做他用,以影響市容的名義上書縣議會要求拆遷該地居民。而作為漕行代表的杜議員奮起反擊為漕行夥計討公道。可其中的干係卻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孫克鹹故做神秘的說道。
“不簡單?怎個不簡單法?”李賢奎好奇道。他發現無論是孫克鹹,還是應廷吉自從中了進士,做了知縣之後都變得敏感了起來。彷彿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盤算上半天。
“賢奎兄,你可知那杜議員和朱議員各自還有什麼頭銜?”孫克鹹並不作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那杜可明不就是上海漕行新任的行長嘛。前幾日江南各報都刊載了他繼任的訊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