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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挖掘瞭解這些過人之處,必須得像彼得大帝那般深入庶民生活中去考察。而不是從歐洲貴族盛大的舞會中得出的。在孫露看來歐洲的貴族已經沒落了。雖然他們還統治著那片大陸,卻已經不能再代表那裡的文化與思想。因此她著實不希望楊紹清將寶貴的時間耗費在那些頭帶假髮,塗脂抹粉,穿緊身褲的貴族老爺身上。有時間在華麗的宴會上向歐洲貴族演示怎麼用筷子,還不如在簡陋的屋舍中同貧困的學者聊聊自然科學。
此外,孫露支援楊紹清微服出行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並不想過早地向歐洲人展現實力。畢竟中國本土剛剛結束長達數十年的戰亂,民生、經濟均急需恢復。朝廷的主要精力依舊還是要放在本土上的。因此目前中國對外擴張的基本策略還是逐步蠶食為主。這種蠶食策略主要是透過控制海上重要據點,來以點帶面的發展殖民地。當然這種高價效比的擴張,並不是中國人創舉,早在之前的二百多年歐洲人就已經用同樣的方式征服了非洲和美洲。然而他們在亞洲卻進行得並不順利。這一來是因為亞洲各國實力遠高與非洲和美洲。二來則是因為歐洲本土戰亂不斷,延緩了歐洲殖民者的步伐。而這兩點恰恰成了中國人最有優勢的地方。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中國這條“地頭龍”利用歐洲諸侯之間這些年的明爭暗鬥,撈了不少好處。因此在本土恢復元氣之前,孫露不想讓歐洲人過早地意識到一個東方強國正漸漸崛起,從而使他們心生提防。
於是在孫露的一番安置之下,楊紹清終於如願以嘗地在六月初的一個早晨,踏上了開往歐洲的船舶。依照這次外務部的安排此次出使歐洲的使團由五艘艦船組成,共500餘人,其中正副使及隨行文官25人,另有德里古斯神甫等五名耶酥會神甫一同隨行。使團由外務部左侍郎龔紫軒充當正使,南京耶酥會士王志林出任左副使,賢親王楊紹清出任右副使。並由鄭森出任使團所屬艦隊提督,負責使團安全。
在使團眾多的隨行人員之中,有一人雖未列入正式名單,卻擁有著副使一級的身份。此人便是顧炎武。自從那日與孫露交談之後,顧炎武心中亦是久久不能平復。一方面處於對孫露的厭惡,他並不想照著那女人的安排行事。而另一方面顧炎武對歐洲之行卻也充滿了興趣。前些年他還在野研讀時,便已經同紅夷傳教士有了些來往,並使他對自然科學有了一些涉獵。因此他雖認為歐洲是未開化的蠻荒之地,卻也覺得至少比去寧古塔等地來得有意義。因此他便一咬牙應下了這份沒有選擇的差使。
由於身份特殊,顧炎武不能象其他使臣那般露面參加送行儀式。於是在同家人告別後,他便早早地來到了旗艦上。透過船艙的窗戶冷冷地看著碼頭上互相道別的人們,顧炎武也不禁感嘆此次出使的路途遙遠。船隊一旦出港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中原了。因此無論是對正使,還是對船上的雜役來說,他們的家人似乎都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去那麼遙遠的地方。
因此當顧炎武發現賢親王楊紹清也在出行人員名單中時,便著實地吃了一驚。起先他還以為是孫露故意要打發走自己的丈夫,故兒才命令自己的丈夫出使歐洲。但他很快就被告知發起此次旅行的正是這位賢親王殿下。這下顧炎武可就更搞不懂了。他不明白身為皇夫的楊紹清為什麼要放棄當前舒適的生活去那蠻夷之地。也不明白為什麼身為帝王的孫露會同意自己丈夫的決定。難道說歐洲真有什麼魅力能吸引皇夫拋棄家庭何權利前去周遊嗎?還是另有什麼原因?對此不敢枉下結論的他此刻只覺得碼頭上的那對身份高貴的夫妻,確實是兩個極品怪人。
其實不僅是顧炎武,就連孫露本人也清楚自己同丈夫在他人眼中是多麼的異類。但饒是如此此時的她亦不能免俗,就像周圍其他送行的妻子一般關切地叮嚀著自己的丈夫。一旁膝下的兩個孩兒似乎還沒有明白即將發生的事情。一直生活在王府深院的楊禹軒與楊念華還未曾見識過如此熱鬧的場景呢。更別說停泊在碼頭上的那五艘碩大的帆船了。因此兩個小傢伙只是瞪著兩雙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向四周張望著。然而正當皇帝一家在做臨行道別之時,一身戎裝的鄭森與正使龔紫軒突然匆匆地跑了過來。卻見鄭森瀟灑地朝孫露敬了個軍禮,報告道:“陛下,艦隊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哦,艦隊已經準備好了嗎。龔大人,使團是否也已經準備妥當了呢?”孫露順手回了個軍禮道。雖然做了皇帝,但她依舊該不了敬軍禮的習慣。對此史可法、沈猶龍等人也曾多次提醒過她。可孫露卻覺得這個習慣並沒什麼不妥,而且還代表著她同軍隊的那種難以割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