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無語,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平復了情緒繼續觀禮。
趙寒灼因為大理寺事務繁忙,婚禮開始了好一會兒才匆匆趕來,隔著老遠就看見顧府的院牆上趴著一個人,走得近些,還能聽見那人在小聲的啜泣。
趙寒灼讓趙拾把人拎下來,果不其然看見張枝枝哭得髒兮兮的臉。
趙寒灼暗歎了口氣,讓趙拾把賀禮送進去,自己則領著張枝枝回了大理寺。
之前因為夜闖大理寺被關過,這次張枝枝以為趙寒灼又要以擅闖昭冤使府邸的名頭把自己關兩天,哭得越發慘絕人寰,趙寒灼絲毫不受影響,兀自在一旁看著卷宗。
不知道哭了多久,張枝枝終於哭累了,口乾舌燥,偷摸著看著趙寒灼兩眼,見他沒有反應,便悄悄挪到桌邊,給自己倒了口茶喝。
茶是花茶,入口清香,一口下肚,張枝枝便愜意的舒展了眉頭,不曾想耳邊傳來一聲低問:“好喝麼?”
“好喝!”
答完,張枝枝僵住,有種被人抓了現行的感覺,正不知該如何挽回面子,趙寒灼遞了一方帕子給她。
帕子是純白的,洗得很乾淨,面料柔軟,意外的顯得這人的手掌脩潤好看。
“把臉擦下。”
他說,張枝枝訥訥的接過帕子擦臉摁鼻涕,摁完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欲哭無淚。
啊啊啊,太丟臉了!
默默捏緊帕子,張枝枝硬著頭皮開口:“我……我拿回去洗了再還給你。”
“嗯。”
趙寒灼應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繼續看卷宗。
張枝枝如坐針氈,咬著牙撐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站起來:“我……我回家了。”
“……”
趙寒灼專注的看著卷宗沒應聲,張枝枝試探著開啟門往外面跨了一步,然後驚訝的扭頭看向趙寒灼:“你真的放我走?”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走?”
“那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
向來沉默寡言的趙大人又不做聲了,耳尖詭異的發紅,不過向來神經大條的張枝枝沒有發現,默默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開口:“剛剛我沒想破壞他的婚禮,不過你把我帶回來,也算是避免我被別人看見再鬧笑話,那之前你關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說完,張枝枝瀟灑的揮了揮手離開。
趙寒灼坐在屋裡拿著那份卷宗一直沒有翻頁,半晌低笑著呢喃了一句:“傻丫頭。”
……
辰時一刻,夜色剛降下來,丫鬟阿蘭給屋裡點上紅燭,燭光亮起,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丫鬟出去,關上了門。
今天來的賓客不多,也沒人灌他的酒,嶽煙蓋著蓋頭坐在那裡,還不知道他進來了。
咕嚕。
嶽煙的肚子叫了一聲,她抓緊手裡的蘋果,猶豫片刻有些難為情的開口:“阿蘭,我……有點餓了,你去幫我拿點吃的吧。”
早上蘇梨拿了不少東西讓她多吃點,但她那時因為太緊張,一點食慾都沒有,就沒吃幾口,餓了整整一天,這會兒便有些受不住了。
不知是不是太餓,她的聲音軟得很,讓顧炤的心也跟著軟了一下,又聽見她懊惱道:“算了算了,不能壞了規矩,還是等顧炤來了再說吧。”
說著話,她乖乖捧好蘋果,背脊也挺得筆直。
“已經成了親拜了堂,怎麼能直呼其名,該改口喚夫君了。”
顧炤低聲說,嶽煙正要點頭,隨即僵住:“顧……顧炤?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顧炤不答,端起桌上的一盤綠豆糕遞給嶽煙,嶽煙下意識的要扯下蓋頭,手背被顧炤拍了一下。
“蓋頭要讓我揭,這麼著急做什麼?”
“……”
嶽煙一張臉燙得能煎雞蛋,捧著蘋果不敢動彈,訥訥道:“那……你先幫我把蓋頭揭下,我再吃東西。”
“蓋頭揭下,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吃東西了。”
“……”
嶽煙臉紅到脖頸處,手心浸出汗來,這些日子蘇梨給她繪聲繪色的講了不少房中事,她聽得出他聲音裡的沙啞和情動,猶豫良久,還是伸手去拿那糕點。
糕點做得極精細,入口即化,一塊吃完,嶽煙食指大開,有些停不下來,顧炤也不著急,穩穩地端著盤子慢慢等著她。
不知不覺吃完一盤糕點,嶽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