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在太后的寢殿外整整齊齊的站了兩列。
楚凌昭已經兩天沒上朝了,這兩日都是太后垂簾聽政,百官只知臘月十一,大理寺趙大人被不明匪徒擄劫了,楚凌昭帶兵全城搜捕了整整一夜,這一夜過去,眾人卻不知楚凌昭去了何處。
“太后,陛下如今究竟身在何處,請太后明示!”
顧遠風高聲問,趙寒灼和楚凌昭在這個時候不知所蹤,丞相病重,如今他這個太學院院首竟成了官階最高的一個!
事情發生得突然,顧遠風不知其中內情,卻直覺此事與太后有脫不開的關係,只能在這裡向太后要個說法。
國不能一日無君,楚凌昭若再不回來,整個朝堂只怕都要渙散了。
顧遠風心中著急,太后卻比他更著急。
楚凌昭突然消失,現在她被嚴加看管著,對宮外的情況一概不知,到底事成了沒有她也一點把握都沒有。
如若事成,這時應該有人帶著她的皇長孫進宮襲位,如若不成,她的皇兒也該回來跟她好好算賬了,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算怎麼回事?
“請太后明示!”
百官附議,太后心中煩悶,掃落茶盞怒吼:“都給哀家滾!”
吼完,外面安靜了一瞬,太后喘著氣坐下,抬手不停地按壓太陽穴,情緒還沒完全平息,殿門被敲響,然後是顧遠風溫和的聲音:“微臣顧遠風求見太后!”
太后對顧遠風有所耳聞,但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會兒雖然覺得他的聲音溫和並不讓人反感,也還是不想召見。
正要讓他離開,又聽見顧遠風道:“太后娘娘,陛下不在朝中主持大局,遠昭恐有危難,為了遠昭江山社稷,請太后見臣一面!”
他不說是要追問楚凌昭的下落,而是為了遠昭,太后心中的牴觸少了一些,終於勉強點點頭:“進!”
話落,殿門被推開,顧遠風穿著月白色朝服緩步而來,今天沒有太陽,他整個人卻清潤如風,自帶仙氣一般。
看見美好的事物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太后的心情也好了那麼一點,不過在看到跟在顧遠風身後進來的守衛以後,臉又沉了下去:“你一個人進來,讓他們出去!”
太后命令,顧遠風回頭衝那兩人揮了揮手:“無妨,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擔。”
兩人猶豫了一下退下並帶上殿門,屋裡安靜下來,顧遠風拱手朝太后行了一禮:“微臣拜見太后!”
“顧大人見了哀家,為何不跪?”
太后端著架子說,地上是凌亂碎裂的茶具,就這麼跪下去,誰的膝蓋也受不了。
顧遠風直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太后:“陛下若還活著,臣自當跪見太后,但陛下若已遇害身故,太后的身份就另說了。”
嘭!
太后拍桌,臉上的皺褶因為被踩到痛腳的憤怒而輕微的顫抖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自揣測陛下和哀家!”太后厲喝,若是以往,一定極有威懾力,但在這個緊要關頭,一點都嚇不到人。
“陛下這些時日一直在想辦法肅清朝綱,微臣雖然不若趙大人那般受倚重,對其中內幕卻也略知一二,如今陛下與趙大人生死不明,為了遠昭的安危,微臣不得不冒死來與太后說幾句話!”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與哀家這樣說話?”
太后冷嗤,絲毫不把顧遠風放在眼裡,顧遠風也並不覺得難堪,正義凜然道:“臣位卑言輕的確不算什麼,但臣忠於陛下與遠昭,不會做出勾結外寇、殘害骨肉這種違揹人倫道義的齷蹉事!”
這話說得直白且不留情面,太后何曾想過有一日自己會被一個臣子這樣當面訓斥?心臟氣得快要炸裂,腦仁也突突的疼,她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被這人的聲音和外表所騙,讓他進了這裡。
“出去!”
太后指著門外說,整個人都被氣得發抖,臉色發青,也許楚凌昭在這裡見她如此會不忍心馬上傳太醫來替她診治,然而顧遠風卻不為所動。
“太后娘娘,陛下向來重孝,做皇子時,他晨昏定省,無論身在何處都對您十分敬愛,陛下登基以後,第一件事就是頒佈律法,將不孝列為重罪!”
顧遠風提起楚凌昭的好,他的語氣並不尖銳,卻異常堅定不容反駁。
太后之前被氣得腦子發懵,還沒緩過來反駁,顧遠風繼續道:“這些年您護著安家,安家人做著黑心的買賣斂財,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安無憂逼宮,陛下也沒有對安貴妃和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