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耀。
蘇梨在心裡琢磨著這個名字,發現並不在她之前標註的三百二十人之中。
他應該還活著!
蘇梨想著從成衣鋪出來,她走得很急,心神全想著一件事,沒注意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直接一頭撞上上去。
來人比她高出許多,她一頭撞在他硬實的胸膛,鼻子一酸,然後腰被抱住。
“撞痛了沒有?怎麼這麼不小心?”
楚懷安緊張的問,抬手要幫蘇梨揉臉,被蘇梨冷著臉一把拍開:“放手!”
楚懷安拉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求著嶽煙給他開了點藥止了洩,馬不停蹄的出宮來找蘇梨,哪裡肯就這樣放手?
“阿梨,我錯了,你聽我說……唔!”
楚懷安痛苦的抱著右腳金雞獨立,蘇梨還不解氣,又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右腳。
楚懷安痛得臉色蒼白,表情扭曲,蘇梨推開他徑直走出去,翻身上馬直奔西山軍營。
西山軍營是先帝之前整兵練武的地方,這些年成了春圍秋獵的臨時駐地,離城中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蘇梨到的時候,所有人正圍在校場,不知是不是他下過什麼命令,一看見蘇梨臉上的傷,守在營口的將士就給蘇梨放了行,圍觀的將士也紛紛給蘇梨讓開一條路。
蘇梨走過去,看見八個穿著粗布棉衣的姑娘戰戰兢兢的站在中間,陸戟和趙虎押著五個將士跪在他們面前,那五個將士渾身被鞭子抽得鮮血淋漓,陸戟和趙虎手上各自拿著一條血淋淋的長鞭,如鬼魅如索命閻王。
“怎麼回事?”
楚懷安趕來走到蘇梨身後問,楚凌昭這次下足了料,即便有嶽煙開的方子,他現在身體也虛得不行,騎了這麼會兒馬,氣就喘個不停。
蘇梨沒理他,陸戟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這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力道,血肉橫飛。
幾個姑娘嚇得尖叫起來,幾人一頭磕在地上,大聲喊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趙虎跟著追加一鞭子:“大聲點,都他孃的沒吃飯啊!”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幾人拼盡全力吼著,一個姑娘哭著喊道:“別打了!陸將軍,我不追究了,你饒了他們吧!”
幾個姑娘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之前還想著有機會要把玷汙自己的人千刀萬剮才能解氣,真到了這個時候根本狠不下心來。
陸戟繃著臉沒說話,趙虎把鞭子丟到一邊,拿了一把刀丟到地上,從那幾個人揚揚下巴:“動手吧,是爺們兒就別讓老子替你們動手!”
趙虎滿臉不屑,鎮北軍都喜歡說葷段子,但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管不住自己褲腰帶的人。
幾個姑娘被趙虎臉上的匪氣嚇得後退兩步,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跪在最邊上那人一把拿過刀,狠狠地插向自己胯間!
“啊!”
伴隨著幾個姑娘的尖叫,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覆上蘇梨的眼瞼:“別看!”
第141章 阿梨,我錯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聽覺和嗅覺變得格外敏銳,男人粗獷的慘叫聲混雜著女子嬌弱的哭泣刺激得人頭皮發麻,空氣中很快有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唯有眼瞼上那雙手和身後硬實的胸膛是乾燥溫熱的。
即便看不見,這樣的體驗也不是很好受。
過了一會兒,哀嚎聲漸漸弱了,陸戟沉聲開口:“我不管你們以前在誰麾下,也不管以前你們守的軍規是什麼,從今天開始,你們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鎮北軍!”
陸戟的聲音渾厚有力,輕易穿過所有人的耳膜,迴盪在校場上空,一如當年他第一次站在鎮北軍面前,聽著陸嘯練兵一般。
鎮北軍是他們父子兩人一點點訓練出來的利劍,胡人把這把利劍廢了,沒關係,他們可以再把它重新鑄起來。
“鎮北軍軍規,不可投敵叛國,不可欺君罔上,不可欺負弱小,不可離間戰友,不可臨陣脫逃,不可作奸犯科,以上數罪,任犯其一,罪不可赦,當眾處決!!”
陸戟鏗鏘有力的宣佈,然後蘇梨聽見趙虎沉著聲厲喝,手裡的大刀耍得虎虎生風。
“啊啊!”
幾個姑娘又是一番尖叫,楚懷安攬著蘇梨往後退了幾步。
沒看見眼前是何場景,但蘇梨知道,那五個人被趙虎砍了腦袋。
校場上所有人都沒再說話,只有幾個姑娘嚇得急促、驚恐的粗重呼吸。
她們都是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