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臣妾也二十五歲了,不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了。”
哪有二十五歲的人面板會像這樣?
楚凌昭抱緊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沒關係。”
安若裳兩隻手無措的僵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回抱住他,心裡被酸酸脹脹的情緒充盈著。
在生命只剩下幾個月的時候,還能得到這個帝王最後一點憐憫,她其實應該知足了。
“謝陛下!”
她說,帶著無比虔誠的感恩。
蘇梨是在第二天下午被宣進宮的,宮裡來的人順便送來了內務府新做的幾套春衫,一水的蘇錦,綢子觸手細滑如雲霧,款式是今年最新的款,顏色鮮豔,卻又不失端莊,刺繡細緻,繡出來的花樣精美,很是好看。
蘇梨多看了幾眼,還是更偏向開成衣鋪。
蘇梨選了一套黛青色裙子穿上,裙子極貼身,穿著很舒服,刺繡中絞著金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會折射出細碎的光亮,意料之外的好看。
存著以後要做買賣的想法,蘇梨對裙子的腰身、剪裁和繡工都比較留意,
換好衣服出來,宮人恭恭敬敬在門口等著,扶著她上馬車。
上車以後蘇梨也沒閒著,掀開車窗簾看著外面,可惜京都的禮教還比較嚴,街上除了少許做小買賣的婦人,根本沒有大家閨秀走動,也看不到現在在她們之中流行什麼。
蘇梨失望的放下簾子,琢磨著過些時日還是要給各家小姐夫人送些拜帖,擺個宴席,全面瞭解以後才能把鋪子開起來。
已經是春天了,天氣暖洋洋的叫人發懶,明媚的春光越過高高的宮牆,在牆上投下明媚的光影,人卻是走在一片陰影之中。
宮人將蘇梨引到偏殿,楚凌昭午休起來,正坐在偏殿看書,窗戶大開著,一叢亮眼的春光正從窗戶灑進來,照得他身上的龍袍金燦燦刺人眼。
“臣女蘇梨,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梨跪下叩見,楚凌昭拿著書不想動,畢竟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安寧的時光了。
“起來吧。”
楚凌昭吩咐,蘇梨起身,宮人端著一個小藤椅過來,藤椅上鋪著綿軟的動物毛皮,舒服極了。
蘇梨坐下,宮人又奉上一些小零嘴。
楚凌昭翻著書沒有說話,蘇梨便垂眸看著他衣襬上的暗紋細細打量。
良久,楚凌昭低聲問:“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
要說的太多,蘇梨不知道他想聽什麼。
“臣女怕淨說些陛下不愛聽的廢話,還請陛下明示。”
倒是會把球踢回來。
楚凌昭掀眸看向蘇梨,今日她來覲見戴了面紗,只露出一雙水潤的眸子,和剛回京時不大一樣,剛回京時,她是柔中帶剛,如今倒確確實實是柔下去了,像尋常人家的小姑娘。
“聽鴻禮說,你和謹之互許了終身,寫了婚書?”
楚凌昭問,蘇梨仍垂著眸,被他衣襬上的金絲龍爪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原來婚書一事,不是楚懷安主動提的,反倒是楚凌熙說的麼?
“嗯。”
“準備什麼時候辦婚宴?”
“……”
蘇梨被問得無語。
當初在國公府也是,陸國公直接問她對陸戟是什麼想法,想不想進國公府的門。
遠昭的婚俗什麼時候變成直接過問女方的意見了?就算蘇家不在了,她現在自立門戶,也該去問楚懷安,讓他找個媒人上門才合規矩吧。
“陛下應該去問侯爺。”蘇梨低聲說,莫名有些氣惱。
楚凌昭沒注意蘇梨的情緒不對,把書簡放到一邊,正襟危坐:“戰事初歇,再過一個月多月,太后要過大壽,此戰之後,邊關將士傷亡過重,朕打算下旨,舉國上下,哀悼兩年,期間不得行婚嫁之事,阿梨覺得此舉如何?”
先帝在時也曾有過這樣的先例,行倒是可行的。
只是楚凌昭現在頒發此令,恐怕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哀悼,朝中關係複雜,很多人都不可靠,他下了此令,應是不想宮裡再混進什麼不可靠的人,好大刀闊斧的整肅朝綱。
“將士戰死,亡靈難安,舉國哀悼,自是理所應當。”
蘇梨平靜的說,被轉移了注意力,已忘了自己剛剛在生什麼氣。
“忽可多已死,接下來死的人還會更多。”楚凌昭冷冷地說,似乎已經預見接下來會發生的戰亂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