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還能名垂青史。”
“楚懷安,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楚凌昭抄起硯臺狠狠地砸過去,楚懷安沒躲,濺了一身的墨,額頭也被砸出一個血洞,涓涓的湧出血來。
“謹之!”
楚凌熙喊了一聲,忙衝過去幫楚懷安捂住傷口,楚凌昭也沒想到他竟然不避不躲,看著不住湧出來的血,萬丈的怒火消了一半,滿腔的怒罵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去找太醫給他包紮一下!”
楚凌昭沉聲說,疲憊的坐下,發了一通火,腦仁都疼。
楚凌熙忙扶著楚懷安離開,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楚凌昭頭也沒抬,沉聲命令:“出去,朕想一個人靜靜!”
那人頓了頓,聽話的退出去,也沒應是,楚凌昭猛地掀眸望去,果然看見安若裳端著一盅東西準備退出去。
“進來吧,我剛剛還以為是外面伺候的人。”
楚凌昭放軟聲音解釋了一句,在安若裳面前,他鮮少用‘朕’,都是用的自稱。
安若裳端著東西又進來,在桌案上騰出一小塊兒地方,揭開盅蓋:“御廚做的銀耳蓮子羹,清心靜氣的,已經放溫了,陛下喝點吧。”
說完,她有條不紊的開始整理屋裡的一片狼藉。
“一會兒讓他們進來收拾就行。”楚凌昭說,安若裳把一沓奏摺整齊堆放到桌上,走到他身後輕輕幫他按捏太陽穴。
“侯爺和王爺回京,陛下當高興才是,怎麼發了這樣大的火?”
安若裳的手指纖細,按摩手法很好,力量適中,讓楚凌昭心底鼓譟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他不由得嘆了口氣:“謹之行事太張狂了……”
一句話裡,包含許多無奈,又有幾分心酸。
“老侯爺早亡,先帝在時便縱著他,他的性子向來如此,陛下雖然惱他,不也一直縱容著他麼。”
安若裳看得通透,楚凌昭對楚懷安的兄弟感情是很深厚的,做太子時,楚凌昭便與楚懷安走得很近,每每與楚懷安吃了飯,心情總是要好許多。
當然,這些都是安若裳從旁人那裡打聽來的,他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擺出什麼好臉色。
她聲音柔柔,讓楚凌昭的心情舒緩了許多,不由感嘆:“你都看得明白的事,謹之卻糊塗得看不明白呢!”
楚凌昭心裡有些難過,他的確動了要給忽韃消氣的主意,但還沒下定決心,他若是真想對楚懷安下手,早在他們入京之前就該把人綁了丟進天牢去,他為什麼今天還要跟楚懷安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讓楚懷安能一起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嗎?
但看看這個混蛋說的什麼話?
翻來覆去就那一句,人是他殺的,抗旨不遵的也是他。
連那硯臺他都不躲了!是認定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就那麼狠心絕情嗎?
楚凌昭氣得胸腔一陣陣發疼,感覺這些時日的擔憂不安全都餵了狗,關鍵這狗還一點都不領情!
“陛下息怒,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侯爺雖然看不明白,但他也沒有忤逆你呀,這不是代表無論陛下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侯爺都會服從嗎?”
“他敢不服試試!”
楚凌昭冷哼,心裡的氣又少了一點,只覺得這混球也就只剩下這一點優點了。
楚凌昭自己不知,他這會兒像是年少時與楚懷安鬥氣似的,活脫脫的孩子氣。
安若裳有些想笑,軟著聲提議:“男人考慮問題總是直來直往,不像女人心思百轉千回,陛下明日不妨宣阿梨進宮試試,她向來聰慧,又極了解侯爺的性子,應該能想到辦法的。”
她的想法和楚凌昭的想法一致,楚凌昭笑了笑,將紛亂的情緒壓下,伸手一拽,把安若裳拽進自己懷裡,她掙扎著要起來,被他緊緊箍著不放。
“陛下?”
她詫異的喚了一聲,身子縮在一起,回宮這麼久,還是沒有習慣他的親近。
楚凌昭仔細打量著她,一眼就看見她鬢角長出了一小片霜白的髮絲,那張臉卻還是完美得無可挑剔,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有白頭髮了?”
楚凌昭問,她有些窘迫不安,抬手想擋住白髮,卻將面板鬆弛的手腕暴露在他眼前。
她的臉不會有什麼改變,可身體已經明顯開始衰老,哪怕太醫院的太醫天天想盡千方百計為她調養,也改變不了她日漸衰老的事實。
楚凌昭抓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見遮掩不住,忙故作輕鬆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