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是楚凌昭的意思還是僅僅只是巧合?
“一直是高御醫給我看診的,只是使臣團進京以後,太醫院人手不夠,高御醫忙不過來,劉御醫才來給我看的,他人很好,也不曾出什麼差錯。”
蘇梨眉心一皺,雖然這兩件事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但她還是隱隱覺得劉御醫給楚劉氏看診的時間點有些太過湊巧。
“劉御醫之前是什麼出身?在太醫院地位高嗎?”
眼看蘇梨越問越深,楚劉氏也越來越不安,她很害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楚懷安在生死邊緣徘徊。
“劉御醫是寒門出身,在太醫院的醫術也算好的了,太后平日身體有什麼不適,都是他去給太后看診的。”
給太后看診!
蘇梨腦子裡靈光閃了一下,恰好此時嶽煙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見蘇梨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楚劉氏沒注意到蘇梨的小動作,忙衝嶽煙道:“郡主,怎麼樣?”
“侯爺的毒雖然加快了發作,但我已經想到控制的辦法,夫人不必擔心。”
“那可是這藥膏……”楚劉氏欲言又止,有點害怕知道真相。
知道她想問什麼,嶽煙搖搖頭,上前把那盒藥膏還給楚劉氏:“這藥膏沒有任何問題,夫人最近若是失眠多夢,最好少點些薰香,心情放鬆,莫要過於緊張憂慮。”
嶽煙聲音很柔,話裡盡是關切,把楚劉氏的症狀全都戳中,楚劉氏眼眶一熱,掉下淚來:“謹之現在這樣,叫我如何能安心……”
楚劉氏哽咽,泣不成聲,嶽煙低聲道:“夫人放心,侯爺中的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
“那……”
楚劉氏還要追問別的,蘇梨適時開口:“夫人,您先回去等著吧,郡主定是已經發現問題所在,要開新的藥方給侯爺熬藥了!”
蘇梨的聲音同樣溫柔,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楚劉氏聽出她不想讓自己再待在這裡,淚眼朦朧的看向蘇梨,表情有些迷茫,蘇梨撩起自己的袖子幫她擦了擦眼淚,湊到她耳邊低語,虛抱了她一下:“夫人莫要太過擔心,若是有人問夫人侯爺的情況,夫人如實回答便是。”
這話的暗示意味極強,一下子分散了楚劉氏的注意力,她止了哭,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說著話,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像是當初被接進宮前和蘇梨的那次談話,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她越是要堅強振作起來,畢竟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蘇梨目送楚劉氏被宮人摻扶著出了太醫院,同時對著虛空做了個手勢,一直躲在暗處的暗衛飛快的閃過跟上楚劉氏。
做完這些,蘇梨關上門,扭頭看向嶽煙,不等她開口問,嶽煙搶先開口:“這藥膏的確有問題,是它導致侯爺毒發的速度加劇!不過正是如此,我發現這裡面其中一味藥,可能可以做藥引把解藥做出來!”
“是可以徹底解毒的藥,而不僅僅是抑制毒性?”蘇梨問,語氣也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如果能研製出來解藥,至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是!”嶽煙肯定的點頭:“不過侯爺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不能再隨意給他試藥了,我需要另外找人試藥!”
戌時,大理寺天牢。
狹小的僅容一人透過的牢門裡傳來男人剋制隱忍的悶哼,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難以忍受的痛苦,聽得人毛骨悚然,後背發寒。
蘇湛蹲坐在牢門邊,睜大眼睛,緊張的看著扈赫。
牢房裡昏暗不見天日,蘇湛沒有時間概念,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面多久了,除了一開始進來那天,扈赫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牢門下方有個小擋板,獄卒每天會推開那個小擋板送飯菜進來,飯菜很好吃,蘇湛一開始還會很認真的吃飯,後來漸漸的就沒了胃口。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和這樣一個所謂的舅舅關在這種地方。
舅舅一點也不友好,也不理他,他完不成爹爹交給他做的事。
吱呀!
小隔板再度開啟,獄頭把飯食放進來,蘇湛看了一眼,一動也不動。
他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
“喂……”
不知道過了多久,扈赫終於開口,蘇湛掀眸看著他,繃著小臉沒有吭聲,他其實累極了也餓極了,一句話也不想說。
“吃飯!”
扈赫命令,呼吸很急,他比蘇湛餓得更久,到了這個時候,語氣自然不可避免的洩出虛弱來,再也沒了一開始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