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皇后……
太后點點頭,然而下一刻整個人僵住,皇后不是兩年前就難產死了嗎?宮裡哪裡還會有人?
太后一臉驚愕,少女退開,俏皮的衝太后眨了眨眼睛:“太后且放心,再過不久,您就能不再受桎梏了!”
“你……”太后抬手指著少女,因為太過震驚,整隻手都在劇烈的顫抖,她的呼吸變得很急,眼睛一點點睜大,震驚之後甚至還有一絲惶恐,像看見了鬼。
“大……大膽!”
抖了半天,太后才哆哆嗦嗦說出這兩個字來,她想站起來喊人,卻被關五按回去不得動彈,少女臉上的明媚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鶩的森冷:“太后娘娘難道沒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嗎?您如今嗜睡乏力,甚至骨頭痠軟,真的是感染了風寒的緣故嗎?”
“你……你什麼意思?”
太后喘著氣問,她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了,剛剛和楚凌昭那一番對話已經耗費了她不少心神,這會兒再受到驚嚇,臉色便一寸寸發白。
少女歪著腦袋,笑得異常詭異:“太后,您這是中毒了啊。”
中毒?
太后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中毒了,她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寢殿之中,別說出門,連人都鮮少看見,她怎麼可能會中毒?
許是看出她的疑慮,少女復又跪下,像楚凌昭方才那樣捧起太后的手,只是她的手一片冰涼,而楚凌昭的手燥熱溫暖。
“太后,陛下登基以後,籌謀兩年,弄垮了安家,您覺得他是繼位以後才突然對安家有所提防,還是先帝在世時,對他說過什麼呢?”
少女的聲音刻意放柔,帶著極強的迷惑性,太后的眼神變得迷茫,心底有個聲音說:不是的,是無憂那孩子先發動宮亂才會把安家推向滅亡的!
可那個聲音太弱了,弱到無法阻止她順著少女提供的那兩條思路去想。
鴻熠自幼就恭順,因為沒有經歷過權謀爭鬥,他的心一直很軟,安家子嗣凋零,對他的皇位沒有什麼影響,他不應該也不會對安家起疑的。
是先帝吧。
安家是先帝心頭的一根刺,他表面對安家厚待有加,其實一直想把這根刺拔出來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是一個魔咒,一直盤旋在太后心頭。
她的表情變得恍惚,少女仍在她耳邊低語,像某種詭異的吟唱:“太后,安家為遠昭打下萬里河山,鞠躬盡瘁,您說是誰要置安家於死地,連一絲血脈都不肯留下?”
“是先帝……”
太后回答,腦子裡出現光怪陸離的景象,好像陷入了一個離奇的的夢境。
在那個夢境裡,她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先帝,他坐在御書房裡,正在和她的兒子討論國事,然後她看見先帝扭曲的面部表情,以極冰冷刺骨的聲音說:“鴻熠,待你繼位,萬不可留下安家這個隱患,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四個字,如魔音繞耳,從四面八方湧來!
“住口!”
太后猛然驚醒,渾身竟是被冷汗浸溼,方才的夢境散去,只有妙齡少女捧著熱茶跪在床邊,瞪大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她:“太后娘娘,您做惡夢了?”
她的語氣驚訝又無辜,和剛剛截然不同,太后揉揉刺痛的太陽穴,竟有些分不清剛剛那個少女是否也只是她夢境的一部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回太后,奴婢剛進來。”
“方才你沒有與哀家說話?”太后直勾勾的盯著少女問,因為剛從噩夢中驚醒,眼神比一開始要凌厲許多,少女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脖子:“奴婢與太后說什麼了?”
真的是夢?
太后想不明白,腦袋越發的痛,她接過少女手中的熱茶喝了一口,壓下噩夢殘留的心悸,勉強打起精神,想到什麼看向少女問:“你之前是哪個宮的?”
少女低頭,低眉順眼的回答:“回太后,奴婢是安貴妃宮裡的人。”
瀾兒?倒是許久沒見著她了。
“安貴妃近日如何?”
“娘娘身體不大好,也是染了風寒,日日嗜睡,人也憊懶得哪兒都不想去,一開始宮裡的人還以為是娘娘有喜了,召了御醫來看,卻什麼也瞧不出。”
“皇帝先前獨寵蘇貴妃,瀾兒一個人如何能懷上?”
太后沉聲說,把空茶杯遞還給那少女,腦子裡忽的靈光一閃!
她記得剛剛的夢裡,這少女說她中毒了,瀾兒的